第11章 追杀（1/2）

文试结束，孟星叙提早在饭堂吃过晚饭，想去问问宁洁见今晚还回不回叁贰柒舍住。他记得宁洁见只说在书房住到文试考完之后，想着要来帮宁洁见搬东西。

院子僻静，无人往来，是个读书的好来处。

孟星叙走至书房门口，听见细微的动静。他停下脚步，透过未合紧的门，看见了令他震惊万分的一幕。

宁洁见衣衫不整，侧过脸躺在桌子上，长发凌乱地垂散下来。脖颈是洁白的，面颊微红，眼中隐隐有温柔的水光。锦衣华服的男人低头吻了吻他的唇，温热的手覆上他紧握桌沿的手指。

竟然是陛下！

宇文栩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

宁洁见唤了声“陛下”，意乱情迷。他以手臂支撑自己，起身拥住他的脖颈。接下来的深吻看得孟星叙面红耳赤。情|欲交织，缠绵悱恻。孟星叙从没见过这样的宁洁见，宁洁见在他的印象里向来是清冷且无欲无求的，无人可亵渎。

能拉宁洁见坠入凡尘的，竟然是当今圣上。

孟星叙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他太过紧张，手脚也跟着不协调起来，慌乱间不小心触到了木门，门轻微地“吱呀”了一下。陛下当即敏感地抬起头，问道：“谁在外面？”

孟星叙不敢出声，只能祈祷让他怀疑是风声。他往旁边挪了两步，紧接着迅速向院子外逃离。陛下披好衣衫开门出去，只见到了一抹背影。

像是孟星叙。

陛下一出门，守在墙角的暗卫立刻现身，陛下递了个眼色。暗卫点头以示明白，追了过去。

“陛下……”宁洁见披上衣衫，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宇文栩关上屋门，走回到他身边，温柔笑道：“野猫罢了。”

宁洁见松了口气。

陛下今日似乎情绪不定，甚至有些狂躁，跟平日判若两人。他本是在收拾书册，陛下一声不响就过来了，非要他陪着。宁洁见记得在宫中时也有这么两次。他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事情，能将宇文栩折磨到整晚痛苦得不能入睡，只有他陪在身边才能稍微安定下来。

陛下从不说，他也从没问过。

宇文栩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书房那张窄小的床榻上，问道：“你今晚可回学舍？”

宁洁见摇摇头说：“不回了，我随陛下去琳琅园。”

“你不怕被发现了？”

“今天陛下似乎更需要我。”

宇文栩一怔，在他身旁坐下，望着某一处出神。他说：“今天是我阿娘的忌日。昨夜我又梦见她被勒死的那一幕，到处是血淋淋的，弥散着血腥味，仿佛梦境也被撕裂开了伤口。”

陛下冷笑一声：“如今江山于我只是躯壳罢了，身边人皆如冰冷行尸。无一不能信，却又无一可信。”

宇文栩与他一样，从前也不过是个任人欺凌的庶出皇子，生身母亲甚至都还没有名分。从本质上来说，他们是一样的人，因此才会互相吸引，情有独钟。

“我会永远陪在陛下|身边，誓死效忠陛下。总有一日陛下想要的一切，都会收握于股掌之间。”宁洁见道。

宇文栩莞尔：“何幸有君不辞冰雪，铭感五内。”

暗卫的身影落在糊纸的窗上，宇文栩抬眼见到了。

“洁见，我先出去一趟。”

……

孟星叙走到平阔的道路上。正是饭点，来往的学子很多，他藏入了喧嚷的学子之间。他被人从身后拍肩膀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冬瓜和夏微莹站在他身后，把他惊出了一身虚汗。冬瓜奇怪道：“星哥你怎么了，一副被惊吓到的表情。”

“没事，我故意逗你们的。”孟星叙收敛了神情，做出轻松的样子。

冬瓜说：“我俩从那边走过来看到你，就想跟你打声招呼，看你的反应，还以为你是摊上什么事儿了。”

“我能有什么事。我们回学舍吧。”孟星叙揽住冬瓜的肩膀。

“行吧，走起。”

夏微莹想跟着他们一块走，孟星叙道：“你一个姑娘家的，不会又要跟我们回学舍吧？”

夏微莹眨了眨眼睛，无辜道：“不行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熟门熟路，有什么关系。”

冬瓜也困惑：“是啊，有什么关系。”

孟星叙道：“查学期间不一样。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书院内部流动守卫的禁军增多了起来，咱们进出书院门还查严。这种时候你在南院来个飞檐走壁，万一被抓住了还怎么说得清。”

冬瓜道：“有道理。那莹莹你这几天还是别来找我们玩了，你就回北院吧。”

孟星叙给的理由确实让人没法反驳。夏微莹有些扫兴地跟他们告别，往另一个反向走了。

孟星叙看到冬瓜凝望着夏微莹的背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喜欢，你干嘛还不说。”

“天天混在一起，不混成亲兄弟就已经不错了。说你个头。”

“万一就被别人追上了呢。”

“你看夏微莹的样子，有几个人敢？”

“那你也真是心大。”

孟星叙跟冬瓜一路说笑着回学舍，走到僻静处时，孟星叙背后狠狠一寒，笑容随之消散。直觉告诉他，他们被盯上了。

本以为躲在人群里就能混淆视听，让追踪而来的人分辨不出他的去向。现在看来是他小看了此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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