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麻烦（1/2）

柳亦芸并不是一个喜欢出头的人，闲话她也听过不少，其实许多时候那些人说的也不错，身处染缸之中，再清白的人也会沾染些色彩，算来算去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方才摆上那一出，柳亦芸顿了顿步子，还是鲁莽了一些，不过如此一来，杜清瑶那人应该会比较容易脱身。回了院子里，进屋燃起烛灯，柳亦芸扫了一眼先前收放好的心经抄本，重新展了一张纸，开始研墨。

赵毅听完柳亦芸那一番话，又看了看她留在桌案上的银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任凭谁如此受辱段不会善罢甘休，但是的确又是自己失言在先，加上赵家在这城里没什么势力，平日里都是看人眼色的主。醉仙楼背景很复杂，虽是烟柳之地，寻欢作乐之所，但是真正敢得罪它们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赵毅纵使再不满也只得先将这口气咽了下去，理了理衣衫，临走的时候剜了杜清瑶一眼，方才离开。

杜清瑶逃过一劫，在外游荡片刻，也返回屋子里换下行头，周身整理了一番，看着柳亦芸屋里光还亮着，犹豫片刻还是来到她门前。

柳亦芸注意到门外的人影，并没有停笔，待剩下的段落抄写完毕，察觉到杜清瑶仍旧没有敲门的意思，暗了暗眸子，拉开门。

“进来。”

杜清瑶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内，却只是呆呆愣愣地站在一旁。

“没什么要说的？”柳亦芸依旧冷冷的，让人听不出情绪，“回去休息吧，”再无多的话语。

“对不起。”杜清瑶低着头，攥了攥衣角，“我给你惹麻烦了。”

柳亦芸听到她的声音，怔了怔，“有些时候，好奇心太重并不是一件好事。”

想来，这人今天应该受了刺激。

“许久之前我就告诉过你，这里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你若是见识够了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杜清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人，问道，“你也会那样吗？那样……”那样被人欺辱。

杜清瑶回想起那女子被扒光衣服，哭着拒绝的样子，心内发堵，没有问出声来。但柳亦芸知晓她意思，变成哪样？迫于在他人身***？杜清瑶今天在这楼中见到的也无非是这些事情。柳亦芸沉默片刻，依旧回答了她，“逃不过的，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宿命。”

“早点休息。”柳亦芸合了衣衫，杜清瑶见她那意思应该是准备歇息了，道声晚安，心情沉重地回了自己房间。只是在离开的那一刹那，杜清瑶觉得自己总该再说些什么的，虽然最终什么都未能说出口。

乐虹回到房内，随意洗梳了一下，合衣躺在床榻上，回想起柳亦芸今天的样子难免心头发酸。

“若你仍旧觉得对我有愧，再帮我一个忙。自此以后，别再带着对我的歉意生活。”

话虽如此，但是许多时刻连乐虹自己也无法分清，自己对柳亦芸，到底是歉意占了多数还是那见不得人的心思占了多数。

“但是亦芸也没什么别的本事，独独勾着公子让公子得不到我，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这样的柳亦芸，乐虹倒是第一次见。她们两人之间终归还是和原来不一样了。

恍惚中，乐虹感觉到有人敲门，悄然观察了一阵子，发觉门外的人影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身子不住地往下沉，感觉很痛苦的样子。乐虹犹豫片刻还是开了门，那人察觉到身旁的动静，反身钻进屋内，身子倒在门口，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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