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没错了，是他。

多少次午夜梦回寂静无人的时候，一遍遍地想他：钟一会在哪儿呢？已经归天了吧。如果还游荡在这人世呢？如果没有展信使帮他呢？这么多年了他会忘记很多东西吧，会渐渐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四处流浪······

是太累了，眼花了吗？

是太愧疚，出现幻觉了吗？

直至蹲**子，亲手触摸到钟一小小的冰凉的身子时，他才感受到一点点真实。

这是钟一，准确地说，是钟一的魂体。

穆桓庭心脏差不多要激动到骤停了，但他仍然保持头脑清醒，召唤出赤瑶。那泛着血色红光的灵线乖顺地在他们身旁环绕一周隔绝出一块虚无的空间。

姑姑牵着思宁的小手走出房间，疑惑地说：“哎，庭哥儿哪儿去了,刚才还在这里的······”

思宁或许是因为困倦，眼神放空，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忙事情去了吧。”

姑姑：“他有什么事？”

思宁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啊。”

钟一还是保持着幼童的模样，乌黑的短发，白皙的皮肤，闪着星辉的大眼睛，像一个女孩子。只是那年他是笑着的，如今，面无表情。

“你，你，”穆桓庭勉强地开了口，嗓音是意想不到的沙哑，“你还记得我吗？”

千言万语鲠在喉头，仿佛是一根根锥心入骨的刺，这么多年来一直憋在心中，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煎熬着他，鞭挞着他的良心。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开口时却是他最不想问的一句：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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