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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洄从之,(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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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车在路上轰隆隆地开,带着左摇右晃的颠簸,起起落落像极了该死的人生轨迹。远光灯划破一片夜色,直直撞进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高速公路上。

嵇基抱着一把狙毫无坐相地瘫在角落里,边有节奏地踢踏着军靴的胶皮后跟边抱怨装甲车比板床硬太多。

周围是七歪八倒的小将士们,都有样学样跟着他们嵇队长歪倒在一边,却在瑟琳娜敲了敲门的时候全都立刻坐直,双手稳稳地放在置于膝上的枪械上,一副下车就能肛他一个连的战备状态。

“a城到了,下车。”瑟琳娜说。

a城郊外。

林中鹿从地板上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后脑一阵阵晕眩,他身体短暂腾空之后又四仰八叉地倒回地上,脊椎和地板亲密相撞疼得他嘶地一声。于是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天他鼓起三辈子攒来的勇气,拦住了要出门打架的沈青苹。

然后就被一个手刀放倒在地上,成了现在这幅死鱼样。

自己果然还是废柴的。他边揉腰边唉声叹气,不知道是为自己吃的熊心豹子胆惋惜还是在为没有拦住沈青苹惋惜。

他蹲在地上想了好一会,几乎要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绝倒了,才听到门锁响了一声,传来了不太利索的钥匙转动的声音。

沈青苹还是穿着他那身暗沉沉的小裙子棕灰马甲,进来把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甩他脸上,烫得他“嗷”地一声,伸手把那袋包子拽下来,捏着袋口愣愣的,又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又傻了?”沈青苹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托你的福,我没和先遣队正面遇上,探了探情况就回来了,真正的部队在今晚就会来。”

林中鹿见他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取笑自己,无端地心里就松懈下来,一想到自己为他抓心挠肝那么久,一时间说话都不客气起来:“你才是大傻子,有危险怎么办?”

“有危险我不会解决啊?”沈青苹失笑,“大傻子鹿鹿。”

“你都叫我鹿鹿了,我也要给你想个昵称,只准我叫,别人不准叫。”林中鹿垂下头假意委屈道。天知道他想揍这个自来熟还随意叫他叫地这么亲的笨蛋家伙多久了,扳不回这一局也要占些便宜。

沈青苹正在拆他自己那一份包子,闻言转过半个身体斜他一眼:“你想吧。”

“小苹。”林中鹿说。

“你这是对伟大领导人的不尊重。”

林中鹿:“小青。”

沈青苹面无表情:“法海你好。”

林中鹿一拍手:“苹苹!”

沈青苹噎了一下,不说话了。

林中鹿得意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不知道怎么就扳回一局,他心情也松快得很,把这两个字在舌尖暗自滚了一圈,捧着那包子,在热气里笑得像个真正的大傻子。

“傻子。”沈青苹说,还是随他去了。

夜晚。

a城郊外,装甲车已经披好了迷彩,几名将士四散开来,避开人多的闹巷,身上带着和沈青苹那日逃出舞厅所用的长勾铁索一样的一圈铁索,在高楼矮墙之间上下翻飞,地毯一般搜索着二人的踪迹。

沈青苹已经在他那显眼无比的白军装外套了夜行衣,跳窗离开了。林中鹿独自退了房,找了家闹巷的小店,和老板打了声招呼,把两人行李暂时存放在老板屋里,坐下来点了碗面慢悠悠吃着。

面是刚下的手打面,汤上浮着一层鸡油,撒着绿油油葱花并一点红彤彤辣子,热气蒸腾,香味扑鼻。面里还藏了几片薄薄的肉片,林中鹿把它们挨个挑出来吃了,这才慢条斯理地呼噜

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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