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九月授衣（1/2）

边境小城的夜漆黑地像是被人兜头扣下一桶黑颜料，偏偏今夜里一点星子光亮也没有，街边的路灯破了半个灯罩，忽明忽暗的灯光在地上撒得斑驳一片，引得喜光的虫纷纷飞来。

“——还没抓住人？”呼啸而来的几辆轻型机车打破了小巷的沉寂，当中第三辆车尤其大上一圈，骑手单手控把，另一只手捏着对讲机，气地把牙根都要咬碎。“三天了！他娘的再抓不住白狼，我们都得论罪！”其余几人应了声，兵分两路，刚才那骑手则猛地一打弯，握把的双手手臂崩出青筋，机车怒吼几声，竟沿着墙壁爬了上去！

夜色掩映下，有个清瘦的人影从方才机车略过的墙头一闪而过，在墙根屋顶上四肢并用地飞身疾走，最后双手扳住一户人家的屋顶，纵身跃下，再次隐去踪迹。

传说中将要干大事的主角，此刻正懵懵懂懂地对着面试官精彩绝伦的问题发愁。

只见此间一方办公桌，一沓简历压在上方，两张规规矩矩的椅子，一个双手交握看来深不可测的长官，一个心里七上八下的小青年，共同见证一个惊世骇俗令无数高人大能难以抉择的问题：

“如果你妈妈和你女朋友同时掉到河里，你会先救谁？”

苦也！林中鹿盯着对面面带诡异微笑的面试官，在心里哀嚎：“这究竟是什么鬼问题！”

面试官白缘心里也苦，他明明才入队一两年，就被上面的家伙扔过来面试和自己年龄相差无二的一群小伙子，殊不知看着对面人为这样史诗般的奇葩问题抓耳挠腮，自己根本没有爽到，反而被迫回想起自己刚入队时惨兮兮的样子，顿时更加怀疑人生了。

室内诡异地沉默了片刻，白缘想开口劝人放弃，毕竟这奇葩面试只有这么一道题，上面的人要根据对方的回答来判断什么样的职位适合对方，答不出来的人也不是少数。

“跳下去。”林中鹿轻轻说。

白缘以为自己听错了，往前倾了倾身道：“什么？

“我也会跳下去。”林中鹿昂着头说，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小小问题，而是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抉择，白缘甚至从简历显示刚满十八的少年眼中看到了一往无前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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