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反杀小胖子(1/2)
日头偏西,晚风飒飒,晚宴在梅园的大堂内举行,仆妇鱼贯而入,捧着珍馐美食如流水般端上,众人纷纷落座,男女对望。
坐在主位上的是两男两女,清癯文雅,长着文化水平很高的模样。花乐乐偷偷一问,果真如此,个个都是当世的大儒。
其中年纪最长(zhang)、胡子最长(chang)的那位,曾任帝师,虽年过七旬,却喜欢与年轻人交流、乐于提携。
老先生他举杯,不急不缓地道,“人生有幸,与诸位共聚于此,往后是否再有期不得而知,不如就此共饮一杯,敬此情此景?”
众人欣然同意,皆举杯一饮而尽。
“好!”老先生笑成一朵菊花,他执筷夹起一片酢肉,众人才开始动筷。
有美酒佳肴岂能无乐?
堂内偏一角,一班乐师坐在素绢屏风后,各自吹拉弹唱,不同的乐器发出不同的声调,又融合成一首优美舒缓的曲子,不会喧宾夺主又不至于让人忽视。
半圆的月亮升起,疏朗的梅枝将冷清的月华切割成无数块,碎落人间。仆人用长长的竹竿将灯笼一一挂在梅树枝梢上,明黄的烛光晕开在梅花上,有种朦胧的美感。初冬的风,已经有些刺人了,但酒酣暖心肠、丝乐热耳框,在座的宾客并不觉得冷。
宴席过半,众人吃得半饱,便纷纷开始游戏起来:击鼓传花、行酒令、对对子……总有一款适合你。
宴会上的娱乐不只是为了活跃气氛;更能展示自身的才华——如果有的话;还可以光明正大地报复仇人——如果也有的话。
这不,花乐乐和阮苗的仇人立马就来了——早上那买了绿菊花簪头顶的小胖子。
他带了一帮好友过来,人多易造势,阮苗等人不好拒绝,只能与他们玩起了击鼓传花:约定鼓声停下后,梅花传到谁的手中,谁就根据今日的情景作诗,作不出就罚酒一碗;若是作出,那就对手喝。
男方这边是小胖子负责喝酒;阮苗这边,谢灵安鼓起勇气毛遂自荐,她道自己不会作诗,不过酒量在西北时练得还行,十斤八斤不成问题。
仆人很快清空长桌,摆了一条长龙似的空海碗,海碗的容量挺大,估计能装一斤。
到底是有备而来,第一轮鼓声停下,那支红梅落入了小胖子这边的人的手中,那青衫书生整了整衣襟,然后不紧不慢地吟了一首诗,对仗工整,虽不出挑但也没有词句上的问题。
待那书生吟诗完毕,小胖子仿佛看到了李白再世、杜甫重生一般,激动得直鼓掌,还亲自抱着酒坛,往第一个空碗里倒酒。
微黄的酒水满满,几近溢出。小胖子先是得意地冲花乐乐挑衅一笑,然后趾高气昂地道,“若是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谢灵安二话不说,端起大海碗仰头就饮,咕噜咕噜几声,就把空了的碗朝小胖子等人晃了晃。
阮苗几个小娘子立即疯狂鼓掌,齐齐叫道“灵安好厉害!”
谢灵安有种回到西北的感觉,她随意用手背一抹嘴角的酒渍,嘴唇红艳不自知,她笑得豪爽地表示,这酒和西北的烧刀子比起来,简直就是水!
小胖子有些怕了,虽然他招鸡逗狗逛青.楼,也曾眠花宿柳喝花酒,但酒量真没人家靠喝酒取暖的西北女郎来得好。
所以,只能改变策略。
第二轮的鼓声停,梅花正好落入了花乐乐的手中,阮苗等人知道她是个普通妇人,刚要出声替她作诗。那小胖子就嚷嚷道,“大婶,您跑到这儿来,总不至于是来蹭吃蹭喝的吧?想必文采斐然,何不露两手,指点指点我们这些小辈?”
小胖子的朋友立即跟着起哄。喧嚣的吵闹很快把其他人都吸引了过来。
显然这小胖子是打定主意要让花乐乐出个大丑。有狗腿的,已经拿起酒坛往第二个空碗倒酒了。
阮苗等人很担心花乐乐。
花乐乐了然一笑,她谁啊?读了十二年书、拿了大学文凭,能跳广场舞,能打臭流氓,开会演讲稿、宣传黑板报全包,打架、拉架、吵架、劝架一个技能不落下的综合性、全方位人才!
街道办一姐!
‘我怕过谁?’花乐乐把腰杆挺得笔直——‘除了老妈催婚,就是领导突击检查,我都不怕!’
于是早有准备的花乐乐假惺惺地道,“我就一乡野村妇,若不是为了儿子也不会到京都来。虽然往日听我儿念过诗词歌赋,可连个平仄都不太懂,到底上不得台面,只怕作出来的诗不合规矩。”
“欸~婶子真是客气了。”那小胖子不肯松口,乐呵呵地道,“您是长辈,便是随意说了两句,我等都受益终生。您就别推辞了。”
“那我就作首简单的词吧。”花乐乐看着那小胖子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慢慢念道:
“月初上,因梅聚一堂。推杯换盏酒渐凉,曲终人散高烛短。大醉又何妨?”
有那反应快的宾客,脱口而出,“是《忆江南》?”
花乐乐点点头,“《忆江南》的曲调简单,比较容易填词。”这是她为了防止有作诗环节,提前几天想好了几首备用。
小胖子不敢相信,忍不住问道,“这是你作的?”
花乐乐咧嘴一笑,“如假包换。”然后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几个小娘子呜啦啦地催促,“快喝!快喝!耍赖是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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