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他不是人（1/2）

“好吃吗？”田一帆看着陶安昱吃糖，觉得赏心悦目得很，就连眼眉都是弯的。

陶安昱有些不自在地也瞥了他一眼，又匆匆收回视线，随即淡淡地“嗯”了一声。

很甜。

糖是，人亦是。

田一帆低头，将那张皱巴巴的浅粉色糖纸顺了顺，然后拿在手里折叠着玩，有些可惜道：“不过只有一颗。”

因为口中唾液的不断分泌，陶安昱原先嘴里含着的那颗糖果，此刻已经化为另一种形态，去往了身体的更深处，只留下丝丝甜味仍在告诉他，它曾经在这里停留过。

“已经可以了。”

陶安昱一开口，全是水蜜桃味儿。

“什么可以了？”田一帆抬头，手里动作不停。

“糖，”陶安昱本就不是特别喜欢吃甜食的人，糖果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必需品，“不需要再多了。”

田一帆点头，将手里把玩的那张方形纸对折了两次，整整齐齐的，叠成了一个更小的方形。

期中考试的成绩随着课表上课的顺序，开始一科一科地出来了，这让迫切想知道所有成绩的同学心里焦躁，也让不愿面对成绩的某些同学庆幸又煎熬，所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凌迟。

今天的英语课安排在早上第三节，英语成绩自然也随之出炉。

这是田一帆最不愿意面对的一科。

尤其是在这次的语文和文综都还没被甩出预想范围的情况下。

老天总是嫉妒英才。

田一帆在心里默默叹道。

期中考试的规矩虽然比月考多了一点点，但本质不变，只有选择题是用机器批的，其余的题目皆为老师手动看卷批改。

所以卷子上头是打有分数的。

陶安昱的视线才刚看过来，田一帆像是有了感应似的，赶紧遮住了卷子上面的分数：“别看，很烂。”

陶安昱看了眼他的一侧卷面：“嗯，后半面没有奇迹的话，的确很烂。”

田一帆：“……”这人还真是一点都学不会委婉。

“你呢？”田一帆将身子侧过去看他的，“你多少分？”

然而一看，田一帆就震惊了。

陶安昱的答题卡干净得吓人，只涂了几道选择题，写了道改错题。

他上次说把自认为有难度的题目都做了，田一帆沉默，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

田一帆突然觉得在陶安昱面前，自己这点成绩实在没什么可遮的了，没有意义，因为他的同桌根本不是人。

“你应该请个家教。”陶安昱道。

田一帆摇头，实话实说道：“我学不进，而且我英语基础过太薄弱，需要从很简单的部分开始教，这样下来，不仅工程量重大，花费的时间也长。”

而且他不习惯一对一的这种教学模式，即使表面上还是乖乖听课的模样，其实思绪早已不知神游到了何处。

陶安昱沉思片刻，道：“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田一帆惊喜地眨了眨眼睛：“照这个意思，我是可以得到你的真传吗？”

“我是第一个吗？”田一帆的语气不禁夹带了些期待。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陶安昱微侧脸，尽量保持面部表情的平静：“嗯……”

田一帆掌心拍了拍桌子：“那不错嘛。”

既是第一个，又有可能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双份快乐。

而作为这次考试难度最高的头号大boss，数学成绩那必须是重头戏。

不出意外，更没有奇迹，全年级几乎全军覆没，及格人数不超四十人，他们九班一个名额也没占到，梁康来上课时，气得差点背过去。

数学科代表在给讲台上的梁康抚背顺气，田一帆僵着动作将头转向陶安昱，觉得有些害怕：“你不是说把有难度的都写了吗？”

“嗯。”陶安昱应道。

“那……没及格？”田一帆挑眉。

“没有。”

陶安昱的视线移向答题卡唯一有字迹的最后一块区域，如实道。

田一帆的视线随着他一起看过去：“……”太他妈丧心病狂了！

今天刚收五一假，却又正好撞上了课表有体育课，班上的同学们都很紧张，不确定体育课会不会以此为由被砍掉，纷纷来问一嘴身为体育委员的田一帆。

同学A：“帆哥，下午有体育课吗？”

被问到麻木的田一帆：“不知道。”

同学B：“帆哥，体育课能上吗？”

田一帆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一脸生无可恋：“我怎么知道能不能上，你自己问体育课去。”

同学B：“……”

同学C：“田同学……”

田一帆一个眼刀飞了过去。

同学C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继续道：“班、班主任找你……”

“抱歉，”田一帆满露尴尬，“知道了……”

叶华燕要告诉他的，也是这件事情。

体育课照上，不占不砍。

田一帆回到教室的时候，直接累得瘫在了位置上，仰着头倚在椅背上，抹了把脸，耷拉下眼皮，一脸的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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