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6(1/2)
唐宝把他刚洗干净的衣服晾了起来,唐宝怕放水的声音吵到他, 不敢用淋浴洗澡, 只能把水龙头拧到很小, 拿着毛巾接在下面,打湿了后,就着冷水简单的把自己擦拭干净。
擦掉一身的灰尘与黏腻, 她的精神稍微好了一点点,她换上干净的睡衣, 把脏衣服放到桶子里, 打算等苏臻回去后再洗。
她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了他一眼,见他没被打搅到, 依旧埋了半边脸在毯子里, 睡得很熟, 这才从床头柜上将手机抽了出来, 重新回到浴室关上门。
她跟刘忱报平安,打电话给她说自己安全回来了。
她的声音一响起, 隔着一个手机,刘忱先是一愣, 然后抽噎声渐渐清晰,越来越无法控制, 在那头崩溃得像个孩子, 捂着嘴巴痛哭半晌, 话都无法说完整。
刘忱的声音被手掌捂着, 又透过听筒传递过来,显得沉闷,远不如电视剧里的哭腔听起来激动真切。
可唐宝的心却像被温开水泡软了一般,被她的哭声感染,红了眼眶,鼻子也酸酸的。
感动,内疚,激动,各种情绪无以言表。
唐宝跟她的缘分起于苏特,由擦肩不熟到挚交好友,不过短短几个月。
她们一起经历过大规模恐怖.袭.击,又一起回国,然后结伴来到哈克,相依为命,互相鼓励,相互见证了对方人生的大起大落,说是患难之交一点都不为过。
她很喜欢刘忱,刘忱个性慢热甚至有些尖锐,但她待人真诚,对待朋友更是无话可说。
这几个月大半时间都是彼此陪伴着,她们见面的机会远甚于其他朋友。
在唐宝的印象里,刘忱向来都是一副玲珑剔透的模样,不爱管闲事,但也颗看不得别人受苦遭殃的心。
而她即使遇到再多不幸与可怕的事情,都是默默消化,不轻易将伤痛示人。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唐宝第一次看到刘忱如此失态,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她无处发泄的惊喜与后怕。
唐宝轻声细语哄她,耐心地抚平她的恐惧。
她的声音具有柔和的穿透性,如镇定剂一般,刘忱很快就平静下来。
唐宝告诉她,苏臻太累了,精神和体力都处于透支状态,她不敢让他继续疲劳驾驶,便将他留了下来
现在,他在她们的房间里睡着了,唐宝轻轻道歉,希望刘忱别介意她带男生来她们俩的房间。
哈克不比国内开·房方便,甚至可以说是十分麻烦,刘忱能理解,自然不会介意。
同样的告知电话,上次苏臻在她们房里躲避沙尘暴的时候她也接到过,但不同的是她这一次没有再交代唐宝不要被占了便宜,只说最近特别忙,晚上她会回来很晚,苏臻可以多休息一会,不要吵醒他。
唐宝“嗯”了一声,叮嘱她让她跟着杨医生他们一起,进出都不要单独行动,现在的哈克依旧危机重重,一个不小心,就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境当中。
收了电话,唐宝小心地打开浴室门,垫着脚走到自己的床边,轻轻脱了鞋子,躺倒在床上,隔着被子抱住苏臻。
他的体温很高,像个发光发热的暖炉,隔着薄毯,都烧得唐宝有些烫。
苏臻似乎有些鼻塞,偶尔会鼓着腮帮子皱着鼻子,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的脸颊开始发红,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嘴角微微翘起,睡得像个无知无觉的婴儿,十分讨人喜欢。
她近距离看着他,他的皮肤算不上很细腻,有风吹雨淋的痕迹留下,但依旧显白,也没有什么毛孔,看上去干干净净。
他总是带着满满的阳光的气息。
一串串粉色的小泡泡从心底冒出来,瞬间将她整个胸腔充斥填满,每一个泡泡里满满装得都是幸福,可却又是如此虚幻脆弱,一戳就破。
甜蜜来得太突然,又太猛烈,让她在近距离碰到他的时候,有种不真实的眩晕感,双脚似乎踩在空中玻璃栈桥上,足下的风景美丽、刺激、带着隐隐的征服快感,又因为距离而变得更加神秘,看似很近,其实虚无漂浮。
她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回想了他们认识到熟识的经过,每一幕都很深刻,明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们真真切切在一起共同度过的,但依旧置身在梦中一般。
可他的面容又是如此的的清晰。
他就在自己的旁边,能摸到,能看到,还能感觉到。
他实实在在的被自己搂着怀里,没有穿衣服,毫无防备地缩在自己的被子中。
但这个人真的已经属于自己了么?
明明已经近在咫尺,却依旧遥不可及。
苏臻动了动,在深度睡眠中调整了睡姿,头自发靠上她的肩窝,呼吸深长平缓,他的呼吸扑在她的颈窝里,暖暖的。
苏臻靠在她的怀里,一直睡到晚上六点钟才醒,揉了揉鼻梁,睁开眼,睡眼惺忪之下,看到自己的床上,一个女人近在咫尺,猛地吓了一大跳,差点翻到床下,受惊不小。
他咽了口唾沫,等看清楚唐宝的脸,才放下心。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和哪个女人如此亲密的同床共枕过,一时间还没能习惯过来。
惊吓来得太突然,苏臻没能控制住,动作幅度有点大,毯子顺着身体滑落下去,苏臻赶紧捞上来,原地躺下,把掀下去的唐宝的手臂又拿上来,抱着自己。
苏臻与她面对面躺着,瞳孔亮得像星星,呼吸交缠,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奶香,似乎再往前一点点就能亲到了,他眨着眼睛,静静打量着唐宝的睡颜。
她的皮肤与神态就像所有生活得幸福满足的小姑娘一般,光洁水嫩,脸上寻找不到任何的烦恼或压抑的情绪,面容放松,仿佛发着光,因为熟睡而带着淡淡的红晕,头发也散开来,落在枕头上,有几撮就在他的鼻尖处,还能闻到水蜜桃味的洗发水清香。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对女朋友这种神奇的存在总是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的,即使唐宝现在衣着整齐,没有任何的不雅观,但苏臻看着看着,思想竟也开始不纯洁起来,往不正常的方向划过去。
他们现在的姿势很危险啊……
苏臻难堪地扯着被子,又往上遮了遮,他这样不安分的待着,总是动来动去,很快就把唐宝吵醒了,唐宝睁开眼睛,脸色不太好。
苏臻记得她有低血糖,为避免被迁怒,他赶紧闭上眼睛装睡,甚至为力求真实性,还似模似样打起了呼噜。
纯属心虚之下的过犹不及。
唐宝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会,等回过神时发现苏臻还在睡,完全没有转醒的迹象,看了一会,不免些奇怪,这人睡觉不是很安静吗,怎么开始打呼噜了。
她仔细看了看他,脸色已经好多了,甚至还透出了红晕,但他的嘴唇依旧很干燥。
她想烧壶水等苏臻醒了可以润润嗓子。
可是她刚刚一动,苏臻的胳膊就从后面搂过来,把她往后拖,一直把她拉躺下来,苏臻抱着她,闭着眼睛,翘着嘴角偷笑,任性的按着她让她别走。
……
这人,耍赖皮的本事也是一等一啊。
唐宝哭笑不得,掐了掐他的脸,又拧了一下,手感很好:“给你烧水喝,我不走。”
苏臻抿着酒窝,笑着摇头说:“不喝水。”
!!!!!!
这个勾人的笑容是怎么肥事小老弟!不要这样对着我笑啊!你还赤·身裸·体地躺在我的床上呢,只要我翻上去,你就是一只待宰的小绵羊你晓得不!!
有没有一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危机感啊你!!!
唐宝心中在咆哮,手却摸了摸他的脸。
他们又躺着纠缠了很久,苏臻压着她细细吻她,他的吻很青涩,但胜在认真,温柔地缠着她的舌头一点一点往深处亲。
苏臻捧着她的脸颊,大拇指划过去,不怀好意地调侃:“国旗洗掉了啊。”
唐宝威胁他再不闭嘴,就掀他的被子。
苏臻似笑非笑,大咧咧往床上一躺,:“你流氓,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你要来轻·薄我,我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还不是只能听凭你发落,我现在这副落难模样,你要来劫我的色,我也只有把自己乖乖送到你嘴边了。”
唐宝抽过床上的娃娃,就往苏臻身上打。
苏臻“哎呀哎呀”夸张地叫唤求饶。
娃娃软,打在身上也不疼,唐宝还是不忍心用大力气,收着力道闹他,玩了一会,房间的气氛越来越活泼,角角落落都充满了他们俩的笑声和低语。
可唐宝突然停了下来,灵动的眼神开始黯淡,把娃娃紧紧搂在怀里,歪着头,不言不语,有些伤感地看着他。
苏臻觉得不对劲,凑上去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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