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2）

惠整理好自己的形象才向市里赶去，却在郊外就能看到市里淡橙色的天空时停留了一会儿。随着风向吹来的空气中都带有淡淡的烟味儿，更别提那冲天而起的烟雾了。

惠只迟疑了一会儿，就继续赶路去找太宰治，无论是人为的还是意外事故，都自有本地势力去处理，更何况感应内的太宰治本就离火场不远。

“阿治？”

惠精神恍惚了一阵，之后立即赶去对方身那边。

太宰治前额的发被打湿，一缕缕地搭在其上，若不是温暖干燥还带点黑灰的外套还在他身上，惠就几乎要以为他又去入水了。

惠神色莫名地注视了好一会儿太宰治的面容，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一大堆不分男女的消防士正在努力地扑灭火场，好几辆救护车正要载着昏迷的人离开。

“啊啊啊！！！”

一阵阵熟悉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消防士们几次要冲进去救援都无功而返，无论是痛苦于没有尽到自己责任的消防士还是各种情绪都有的围观群众，两人平静的面容在火场附近也很显眼了。

不等事故结束，太宰治脚步一转离开了这里，嘴唇一抿将口中的叹息咽下，‘惠酱……没有像以前那样第一时间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呢。’

两人于小溪边的一块石制长椅上坐下，太宰治说道：“惠酱？不如我们说说分开后的事？”

太宰治一把把汗湿的头发全部往上捋，仰着头后靠，双手撑在椅背上，闭上双眼倾听惠抱怨路上遇到的非人怪物还有不好杀的富江。

太宰治越听心越沉，几乎要掉到谷底。惠酱的说辞没有什么问题，但关键是她一般会直接使用能力传递记忆，既是为了避免麻烦也是为了避免有所遗漏。

看来惠酱也受到了影响，太宰治感受着落在身上比以往更外露和炽烈的目光，迟迟不愿张开眼面对。

只要一想到连惠酱也有可能走上跟其她女性一样自我毁灭的道路，他就感觉自己被遗弃在了充满风雪的冰原，或像是从脆弱的冰面上掉入水里孤立无援只能下沉的野狗。

就像是预感到了灾难却无能为力的预言师，不愿意面对残酷的现实，既不完全放弃抵抗，也不做些什么改变结局。

惠失神地把目光放在太宰治身上，一边放任自己肆无忌惮地yy他，一边又羞愧于自己脑内越来越糟糕的思想。

‘阿治的心情很不好呢，已经快到可以用颓废来形容的地步了，他在害怕什么吗？以至于眼睫颤动了好久都不睁开。’

‘如果……如果他睁开眼，鸢色的双眼是不是带着水色呢？因为他已经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

‘或者不这样也行，面上带着完美无缺的微笑面具，内里却支离破碎，就好像摇摇欲坠已经摔过一次的瓷娃娃，这样一副哪里坏掉了的样子，真是美味至极~’

“啪！”

惠的左手猛地拍上自己的左脸颊，咬牙切齿地张嘴无声地说着什么。神经病啊！脑壳是坏掉了吗？想这些做什么？！

“惠酱，痛吗？”

惠捂着左脸回望，‘啊呀呀，阿治这担忧自己的神情真的好好看，不过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光线的问题吗？阿治全身都在发光诶，简直就像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下凡。’

与此同时，惠感觉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为他的一句话激动，她简直想用超大声的回复来告诉他自己没事只是在拍蚊子。

奈何激动地在内心里组织了好几次语言，要出口时都感觉不妥而放弃出声，愣愣地由太宰治揉着她的左脸。

不过一会儿，惠又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右脸，速度之快让太宰治都没来得及阻止，“哈…啊哈哈……今天的蚊子真多啊，我去买两瓶汽水吧。”

说完不等太宰治回复，惠两步并三步消失在了小道拐角，不先去自动贩卖机投硬币取汽水，而是接受不能地撞墙重复“为什么”这几个字。

墙面都开裂了惠也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只好拿起刀使劲儿往自己头上多砸几下来清醒头脑。

‘想让阿治坏掉，这样他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自己；想把阿治藏起来，这样无论是什么样的阿治都只有自己才能欣赏到；想让阿治的目光只停留在自己身上；悲伤的、愤怒的……喜悦的，想让阿治的心只为自己跳动。’

‘会这么想的我……果然有哪里坏掉了吧。’

房子的一角，惠头靠在扶着墙的手上，缓缓地，缓缓地沉下身体。

……

两人已经相顾无言有一段时间，太阳都快回家睡觉了，空气中的氛围绝不能说是岁月静好。

一个怕打破现状会让事情更糟糕，或者说根本改变不了现状，一个羞耻于自己内心阴暗的想法而不敢说太多。

“啊，话说在火场里的是『富江』吗？”想来想去，惠总觉得还是先由自己出声来打破凝滞的氛围吧。

太宰治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头顶的树叶，道：“是『富江』们，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们聚集在一起解决的，那种火势，不会有『富江』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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