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发烧（1/2）

“叩叩”敲门声响起，“公子，小的来送下这个月的账本，还请公子过目。”

“进来。”

俞开阳放下手中的书翻看起账本来，越翻眉头越紧，一边垂首站立的账房先生看他颜色连连擦汗。半晌，俞开阳终于停下，账房先生心想：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这个月怎么支出这么多？”俞开阳皱着眉点着一处数字问道。

“自从二公子来了之后，府里的支出就开始变多了。公子请看这一页，”账房先生抖着胆子探过去，把俞开阳手中的账册翻开到某一页。“上面详细记述了这个月额外多出的开销——修补房顶的材料费和工费、厨房最近开销也比较大，还有前几天二公子帮忙浇花结果花都被浇死了，又重新种植的费用，还有二公子···”

“好了，不用说了，以后直接从二公子的月银上面划去，不够的再从府中的账务上走。没有事就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帐房先生小心翼翼地上前抱起账本，躬身后退。

俞开阳愁啊，都说七岁八岁狗都嫌，可这焦洙造起来，简直有过之无不及。等到他成年能做事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补上因为他造成的损失。

其实要细细想来，好像很多事又不是他故意捣蛋使坏，这让俞开阳更憋闷，发火都没地方发去，就怕下面人认为他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主子，使得下面人离心。哎～自古人心难控。俞开阳翻出一个巴掌大的錾花铜鉴细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果不其然在鬓角发现了一个白头发，一时心中很是复杂····真是以后都不想要小孩了···

收拾好心情，俞开阳发现今天自己耳边竟然意外的清净。俞开阳陡地想起自己在市井间听到的一句话——“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元宝！”俞开阳看书的时候都喜欢一个人待着，因此元宝之流都被撵在屋外候着。

“元宝在，公子。”元宝打开门，探出一张讨喜的圆脸，“公子有何吩咐？”

“去看看焦洙在哪干什么？”

元宝去而复返报告——二公子一个人在屋里扎风筝呢。

阳光透过雕花窗户的缝隙照到屋中散落满地的竹篾和宣纸上，房间里安静极了，间或想起衣料摩挲的声音。焦洙坐在地上认真观察那个破破烂烂的风筝，以期找到制作的方法和窍门。

只见他一会用手挠挠脑门，又抓抓腮，一会儿又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对着那堆竹篾东翻西找，好半天拣出一两根，又坐回去，拿起一边的小刀这边削削那边刨刨，完了又放在嘴边撅着嘴吹气。眯眼瞧了一会儿又拿出一旁散落的白线吭哧吭哧的缠绕起来。末了又拿起缠成十字形的竹篾跟风筝上的进行比对，啧了一声，又拆开来，复又挠挠头。那原本束起来的一头漂亮的乌黑长发此时左一缕右一根的散着，衣服上满是竹屑，看起来凌乱不堪。

不甚放心又跑过来亲自查看的俞开阳站在开了条缝的窗边往里望，看这小子认真的样子，又觉得他憨厚可爱起来。叹了口气，指了元宝去找个会扎风筝的来教他，只说不要道出自己来。然后又晃回去接着看没看完的书。

下傍晚的时候，隔壁据说是陈将军家小侄子的小孩按约来取风筝了，焦洙应约掏出做好的风筝，赢得小娃娃一声“哇”的赞叹。焦洙听了顿时骄傲的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带着小娃娃在秋风里放着风筝。

俞开阳看到庭院中飘着的彩色风筝，虽然不应季，但也给秋日的肃杀增添了一抹生机。

焦洙熄了灯躺在床上，外面黑黢黢的一片，分外安静，只有虫鸣和着夜枭的声音。

焦洙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放风筝的兴奋感还在身体里激荡，焦洙索性穿好衣服跳下床，往府中的后花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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