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1/2）
郜寒就这么缩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直到下班。等到外边嘈杂的脚步声和交谈声渐渐偃旗息鼓，他才慢悠悠地从办公室里走出去，透过总经理室的门缝，看到了里边还亮着灯光。
郜寒知道段凌肯定在等着他，但是吃不准这人生气了没有，所以在外边站了好久也没进去。要说起来，他们俩现在的关系都成这样了，做点爱做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郜寒也觉得自己挺别扭。可是换个角度想想，段凌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气了，郜寒也不想就这么简单地让他满足。
总之还是那种心情，期待并抗拒着。
就在郜寒打算在外边站到天荒地老的时候，段凌居然推门走了出来，看到郜寒的时候也毫不意外，说道：“走吧，下班了。”
郜寒下意识地跟着他走了两步，才后知后觉地停下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站在外边？”
“心灵感应？”段凌看着他笑道。
这个回答没有一丁点诚意，郜寒又想骂他了。不过想想自己下午那落荒而逃的倒霉模样，郜寒还是没能骂出口，而是转过头去径直走进了电梯。段凌脸上带着笑意，好像并不在意自己今天没吃到肉的事实。
电梯闭合缓缓下降，二人本是沉默无言，结果郜寒突然感觉屁股被人摸了一下，听到段凌问他：“还疼吗？”
郜寒就跟触电了似的，反应很大地打开段凌的咸猪手：“我操啊！段凌你能不能别这么变态？我疼个屁啊，就那一下……一会儿就不疼了。”
看到郜寒的反应，段凌笑的更开心了，心里的石头也慢慢放了下去。不仅是郜寒，其实段凌心里也是很没底的。毕竟他和郜寒只有那一次的经验，而那次还是他怀着愤怒的心情狠狠做的，他也怕郜寒有阴影，会因为这事生他的气。
现在寒哥的反应还是这么可爱，看样子应该没事。
段凌恢复了正常的清冷模样，不过却用十分平和的语气说出了十分流氓的话：“既然不疼了，那咱们晚上继续吧。家里有套，有油，不会让你那么疼的。”
郜寒恨不得堵上段凌的狗嘴，骂道：“滚你妈的！老子晚上继续睡沙发，你自己老老实实被捆着吧！”他已经忘记了，早上他那再也不睡沙发的誓言。
段凌倒也不沮丧，换了个话题说道：“晚上跟我去吃饭吧，我预订了位置。”
郜寒以为他有应酬，皱着眉问道：“都谁啊？”
段凌看着他没说话，直到郜寒心里越来越戒备才慢悠悠地说：“郜总监啊，我觉得你真是该罚。我和你吃饭，为什么你会认为还有别人在场？就算我段凌的心是石头做的，也经不起你这么打击吧？”
郜寒被他恶心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十分嫌弃地说：“我他妈条件反射行了吧，别这么恶心！还有，说击不说吧，文明点。”
段凌微微一笑：“我还保存着咱们的聊天记录，其中你的语音部分……啧啧啧，真的和文明没什么关系。”
郜寒顿时黑了脸，他就知道！段凌这个变态果然把那事拿出来取笑他了！想想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郜寒简直想穿越回去砍死自己，冷着脸看着电梯门，不理会段凌了。
抵达一楼后，带着笑意的段凌和黑着脸的郜寒一前一后地走出电梯。
习惯不开车的郜寒往外走的时候被段凌拉住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开车。”
郜寒满肚子疑问：“开车？你不是刚回来吗，就买车了？还有咱们一会儿去哪吃啊，喝酒不？喝酒你咋开车啊？”
段凌转过头，笑眯眯地回答了他的所有问题：“开车。我刚回来，但是总公司批款给我买车了。一会儿就去你家附近的西餐厅吃。喝酒。喝酒不
开车。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郜寒觉得他跟段凌的对话就跟俩傻子似的，幸好现在过了刚下班的时候，附近没什么人。郜寒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开车，自己溜达到楼外等他了。
等待的时候郜寒还在想呢，段凌不愧是总公司来的人啊，排场就是大，不知道是什么车。郜寒站在原地发散了一会儿思维，所以当他看到那辆毫不起眼的黑色公车后，大失所望。
郜寒坐进副驾上奚落他：“总公司就给你配这种车？段总，开着这破车还想泡老子呢？”
段凌不以为意地说道：“一级领导一个阶层，是不允许越级的。你知道总公司为什么让我顶替原来的总经理吗？因为他的“公车”是一辆宝马，仅此而已。”
郜寒嫌弃道：“你还说人家呢？就你干的那点破事，抖搂出去怕是直接滚进监狱了。”
听了郜寒的话，段凌突然愣了一下，然后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郜寒催促了他几声，他才重新恢复正常，驾驶着半新不旧的座驾拐到了路上。
段凌似乎就没有不擅长的事，他的车技称不上一流，但是看的出来很熟练，比林风之流的新司机好多了。郜寒坐在位置上胡乱琢磨，段凌满心都是那种猥琐事，居然什么正事都没耽误，还混成了分公司领导，这人的精神世界简直强大。
听说是自己家附近的西餐厅后，郜寒心里差不多就有底了，到了目的地后一看果然如此。郜寒他们家小区附近只有一家比较高档的西餐厅，之前丁柠还喜欢拉着他到这里吃饭装小资，虽不是常客，但郜寒对这里还是挺熟悉的。
下车的时候郜寒忍不住多想了，问道：“段凌你为什么突然带我来这里吃饭啊？”郜寒暗戳戳地想着，是因为自己和丁柠来过这里吗？
没人知道段凌心中的真实想法，他表面上说道：“没有为什么，都到这一步了，我请你吃饭难道不应该吗？你家附近只有这一个正经地方，要喝酒的话除了这里还能到哪？”
郜寒总觉得这是他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这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没多说什么就跟着段凌走进店内。
之前那几次，每次进门都能听到格调貌似很高的钢琴乐，今天也不例外，连《致爱丽丝》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郜寒当然无法欣赏，也只是听个热闹而已。只不过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了，好好的西餐厅放着爵士乐，黑咕隆咚的环境看上去像个……窑子。
郜寒觉着，要么是他的心黄了，要么是这个世界黄了。
一进门就有穿着整齐的服务员上前，笑着对段凌说道：“段先生晚上好，包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您随我来。”
郜寒继续跟着往前走，同时在心里想着，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之前他和丁柠来的那几次，虽不至于遭受白眼，但也没被这么殷勤地服务过。而且整个西餐厅黑灯瞎火的，这人到底是怎么认出段凌来的？难不成今天还包场了？
包场不包场的，郜寒应该是知不道了，因为他们被服务员引接到了一个更加漆黑的包间里。跟丁柠一起来的时候，郜寒心里最大的感触就是故作高深，不就是个吃饭的地儿吗，搞得神神秘秘的算什么？不过今天，他心里真的有点小激动，感觉以前二十多年都白活了。
服务员暂时告退，郜寒在黑暗中摸索着坐到椅子上后问道：“看不出来啊段总，你还有少女心的一面呢，带我吃烛光晚餐？”
郜寒听到一阵有节奏的声响，那是段凌的手指在轻轻敲打桌面，然后黑暗中传来了他的笑声：“寒哥，之前和那个女人一起来的时候，心里没有这么高兴吧？”
郜寒翻了个白眼，果然还是这破事。
“大老爷们儿别这么小心
眼啊，”郜寒哼道，“那会儿我还是一个直男，跟女的谈恋爱怎么了？犯法了？”
段凌笑道：“没犯法，但是犯了家规。”
郜寒笑了出来：“我操，我家什么时候有了家规了？我怎么不知道？”
郜寒突然意识到那阵敲打声越来越近了，不知何时段凌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身边，轻轻地捧住了他的脸。
郜寒被吓了一下，忍不住骂道：“操，你怎么跟个猫似的？走路都不带有动静的？”
段凌的呼吸也越来越近，郜寒感觉到温热的气流打在自己的脸上，黑暗中他也能看到段凌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了，亮晶晶的，真的像是猫的眼睛。郜寒一言不发，都做好接吻的准备了，结果段凌只是用脸在他脸上蹭了蹭，轻笑着说：“高中退学后我度日如年，每一天都很难熬，因为我见不到你了。不好还好，你没有让我等太久。”
着突如其来的情话让郜寒一下子红了脸，作为一个没什么脸皮的男人，更肉麻更猥琐的话他都说过，可心跳从没有这么快过。因为郜寒知道，段凌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发自肺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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