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等候（1/2）

鬼六站在彼岸花丛一步之外，望着洁白的花丛中静静站立的人，白色的僧衣与白色的花融为一体，光洁的脑袋上散发柔和的白色光晕。圣洁又神秘。

“你这是想COS彼岸花妖？”

那人听得声音缓缓转身，双手合十低诵佛偈：“阿弥陀佛。”脑袋顶上九颗结疤随着他微微的低头显露无遗。

“地藏，你家谛听呢？”鬼六~四下张望。

“他害怕施主再把他尾巴拔秃了，所以没有跟来。”地藏平和的回答，抬起头直视鬼六，一张不是很英俊但看着很舒服的脸，微微的笑着，慈悲和善。

［咳咳，拔秃尾巴……谛听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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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我一个加我一个！］

直播间在离开阎王殿范围的时候自动开启了，弹幕也逐渐开始增多，没鬼敢问刚才在阎董办公室发生了什么，那件事情解决了没有，既然阎董不让看那就千万别去问，问就可能被查鬼籍！

“千多年了也该长齐全了，怎么那么小气呢，不就拔了他一撮尾巴毛。”鬼六不在意的扬了扬袖子：“那大和尚你找我做什么？”

地藏刚想开口，被鬼六用手势制止：“你先别说，要是你还是想度我，你可以走了。”

看地藏沉默的表情，鬼六就知道怎么回事，她转头不再看他，径自往渡口而去。

“施主……”

“大和尚不用多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如今这话我送还与你，佛.度.有.缘.人。”

地藏终是站在原地看着鬼六越行越远，佛.度.有.缘.人，我不是有缘人。

“阿弥陀佛……”一声佛偈，白衣和尚消失在花丛中，仿佛从未来过。

渡口那个小舟还在，摆渡人也在，虽然从外表区分不了他们谁是谁，船也是一模一样，不然人间传说里摆渡人也不会只有一个了。

“大人要回去了吗？”摆渡人坐在船头没有动作，声音却从那斗笠之下传出。

“嗯。”鬼六如来时一样坐在了船尾，只是姿势有点懒散，双手撑在膝盖上，一只手横着一只手撑着下巴，眼帘低垂望着无底的忘川。

摆渡人一撑船桨，小舟再次离开了岸边：“地藏菩萨也是坐我的船过来的呢。”

“我以为你一直在这等我。”鬼六不置可否，淡淡的回应。“他让你转告我什么话。”

摆渡人动作不急不缓，小舟速度也不急不缓，这次却没有什么残魂敢来捣乱，再没有记性只有本能的东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是会记得什么不好惹的。

“果然瞒不过大人，菩萨确实有话让我转告，‘事有因必有果，既沾了因便躲不过果。’这是菩萨的原话。”

“大和尚总是那么神神叨叨，所以我不喜欢和他说话，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能被他绕个十几二十圈你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鬼六微微撇了撇嘴。

“呵呵……大人是不是多了很多感觉。”

鬼六微转过头，看着摆渡人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大人说‘不喜欢’，大人还多了很多的…表情。”摆渡人斟酌着言辞，好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想说的意思。

鬼六沉默了，她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变了？应该没有吧，她还是不懂人类的情绪，也不懂鬼的执念。就好像她不懂甑思道为什么那么紧张罗莎，女鬼为什么愿意为了肚子里两个不算完整的残魂妥协。

“至少，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等在这里就为了见一个一千多年都不出现的人。”

摆渡人的动作终于出现了停顿，他叹息一声继续划动船桨：“果然，也只有大人会这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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