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恩仇（1/2）

我习惯了一天两三个小时的睡眠，但因为最近异能卡在瓶颈，我便恢复了正常的八小时作息，或许因为睡得太多，今晚我失眠了，就是那种躺在床上，闭着眼，却丝毫没有睡意。于是，我便起来了。

凭窗远眺，我发现别墅区外有一个鬼祟的人影，我通常不管这种事，因为有小弟们认真的巡逻警备，可今晚，我实在太无聊了，我便在窗前观察，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然后，我竟然越看觉得越熟悉。

我叫来了小弟，让他不要惊动到对方地去看看，小弟回禀，那是弟弟。

我想，弟弟要做什么呢？我便在窗口看着弟弟坐坐站站，走走停停，时不时的抬头低头。我还看见几撮小弟们也在不停地张望。

弟弟知道他在被很多人观察吗？

我实在想知道弟弟要做什么，一直没有打扰他。小弟们自然也不敢打扰。

我猜，难道有什么消息弟弟实在迫不及待地想告诉我，便连夜赶来，又怕打扰我休息，所以打算等到明天一早。或者弟弟有什么危急的事情要让我帮忙？

弟弟在外面站了一夜，我便在屋内看了一宿。临近天明，我猜想弟弟一定会很快上门，便去了梳洗了一番。

等我再回到窗口，发现弟弟不见了。我问小弟，小弟说，弟弟离开了。

我问：“他留下什么话没有。”

小弟说：“没有。”

弟弟来了又走，让我好奇了一天。

我便想起来，多年前有一次，我打瘸了某帮帮主儿子的一条腿。儿子独生，帮主护短，我可能要赔一条腿给他，可我不想陪。在打架斗殴结束，我去了林达虎家，我没进去，就在他家别墅门口站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梅姨把我叫了进去，偷偷地告诉我：“你在外面站了一晚上，你师父也一晚没睡，你去服个软，认个错，好好地跟你师父说。”梅姨又大声说：“这孩子都在外面站了一晚上了，你看这脸白的，赶快坐下暖暖，梅姨去给你熬碗姜汤！”林达虎问我：“知错没？”我说：“知错了。”我保住了一条腿，用了苦肉计。苦肉计顾名思义，是通过辛苦你的肉体让对方信任或同情，来达到某种目的的计谋。苦肉计要分人，分场合来用。比如，林达虎是我师父，我在林达虎家门外冻了一晚上，小脸苍白，摇摇欲坠，林达虎看了不忍心了，这么一想，再严重点，我若断一条腿，就更于心不忍了。我给虎狼帮惹了麻烦，但这会林达虎对我的生气已经大部分变成了对方竟然胆敢要我徒弟的一条腿的气愤！我逃了处罚，还被加强了保护。这就事成了。

再比如，弟弟把这招用在了我身上。我是一个感情淡漠，铁石心肠的人，这说明弟弟选错了对象，但弟弟又利用了人的求知欲，好奇心，双管齐下，我不得不对此产生兴趣。

我等弟弟今晚上门，我吩咐小弟：“弟弟来了，让他直接进来。”

第二天早上，小弟报告：“弟弟没来。”

我在窗户边看了一晚上，我能不知道嘛。

弟弟的目的还没达成，就放弃了，这个习惯可不好。人永远不能逃避，因为逃避也是一种选择，做了逃避的选择会让你收获想逃的结果。

这种习惯必须矫正。

晚上，我去了安置点，独身一人，黑灯瞎火。

弟弟这里竟然有座谈会，我跟随众人的身影附身过去，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听他们谈论。

有一人问：“白队长，你有没有大嫂？”

弟弟疑惑重复：“大嫂？”

旁边一人就道：“林统领有没有媳妇儿？”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弟弟，弟弟什么也没说。

旁边那人道：“看来是没有大嫂，有相好！”

我问：“大嫂和相好有什么区别？”

那人道：“大嫂吗？登过门，拜过堂，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相好嘛，上得了床就行！”

旁边有人接话：“别混不吝，这还有小孩呢！”

那人说：“小孩怎么了，你看这哪个小孩不懂得占窝！”

有人笑骂。

那人起身，一拍屁股上的灰，扬声道：“走嘞，占窝去了！”

此话落下，一部分人神情悲伤，一部分人神情暖昧，也就没有了聊意，三三两两聊了几句，便三五结伴各自散去。我便跟在弟弟身后。弟弟直到走到屋门口才回头注意到我。

弟弟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哥哥？”

我点了点头。弟弟又叫了一声。我便明白夜晚不易视物，遂答应了一声。

弟弟问我有什么事？我便说：“恰好走到此地。”

弟弟说：“先进屋吧。”我进了屋，弟弟又问：“这么晚了，哥哥要留宿在这吗？”

我便说：“好。”

弟弟看上去挺高兴的，亲自给我整理了被褥和洗漱用品，一边整理，一边说：“这边除了我这间，都是大通铺，被褥什么的一个房间都准备了好几套，正好给你用。”

等到铺床时，弟弟面露难色，他说：“我这本来也是大通铺的，但我嫌太占地了，就换了张小床。”弟弟把两条被褥整齐摆在床上，拍了拍手，欣喜道：“还好，还好，不算太小，正好够两人睡。”

看着一边紧紧挨着一起，一边临着床沿的被子，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担心我的睡姿。

林达虎好像说过，我说梦话。

说梦话的人睡姿应该比较安稳吧，毕竟不是梦游呢。

这个场景我第一次实践，好多年前却试图实践过。我曾经问弟弟的爸爸，我能不能和弟弟一个房间，爸爸说，兄弟长大了要分开睡。所以，我睡在了弟弟的隔壁。

小片和奔猴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俩人经常同床共枕，秉烛夜谈，偷偷摸摸地说悄悄话。这形成了我对兄弟的初始印象，兄弟之间亲密无间。

我想如果我也有兄弟，我们也会这样。可惜，我没有兄弟。从我有记忆以来，从未有人跟我同床共枕过。我从没说过，我一直羡慕他们亲密的兄弟关系。

我躺在床上，旁边躺着我的兄弟，我躺在床上了无睡意。我想跟弟弟说说话。

弟弟小声问我：“哥哥你睡着了吗？”我飞快地说：“没有。”

弟弟说：“我们说说话吧。”我说：“好。”

我问：“除了我，你和其他人这样在一起睡过吗？”弟弟说：“当然啦，爸爸妈妈，还有同学，有时候玩的晚了，就会留宿啊，还有刚来基地的时候，我和司画在一起睡。”

我决定换个话题，可这时弟弟问：“哥哥呢？”

我说：“没有。”弟弟说：“怎么会没有呢？爸爸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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