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蔚蓝（1/2）

“不好！”他再也无法做到什么小心谨慎，立刻挥动手中的匕首，将眼前扑来的蝴蝶一刀两半。面前的蝴蝶纷纷化为火星，燃烧坠地。

可无论他怎么消灭，总有数不尽的蝴蝶涌来。“太多了，我们逃吧！”他抓起头上的夜辰塞进口袋，飞快念出咒语，金色的光芒在他四周散开，悬浮在他的身体表面。那些蝴蝶刚一碰触到光芒立刻退开。看到法术有效，鸠泽不免松下一口气。

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迈动腿尽力狂奔，之前找好的方向也只能凭借直觉寻个大概。他一头扎进大雾之中，此时唯一的想法便是能尽快寻到莱茵。

随着他不断奔跑，水汽愈发湿润，氤氲的烟气扑面而来，隐约中是海浪拍壁的水声。

此刻他濒临虚脱，金色的光芒从身上褪去，他不由得停下脚步。之前暴动的蝴蝶此刻都安静下来，仿佛是随着有节律的海浪声逐渐平复。浓雾变淡了些许，沾染的丝丝蓝色也全都消退，变为天空般的淡白色。

想到这附近可能有海的存在，他不免激动起来。根据莱茵之前的描述，雾都依海而立，只要找到了海洋也便能找到雾都了。

他根据海浪的声音摸索着前进的方向，水声由原先的细微变为震耳欲聋的怒吼。

正当他在行走之时，口袋里的夜辰突然蹦了出来，咬住他的衣摆往后一扯。巨大的拉力直接把鸠泽扯倒，他踉跄地往后退，摔在裸露的岩石上。

“怎么了吗？”他拎起咬在他身上的夜辰，震惊于它身上爆发出的巨大力气。

夜辰咿咿呀呀地张开口，在他面前上蹦下跳，它奇怪的动作致使鸠泽糊涂地看着它，不知所以。

正当鸠泽不解之时，强劲的海风猛地吹袭而来，携卷着海水的腥味与浪潮的凌冽，宛若阵阵刀割，同时也吹散面前的薄雾。

只见他的脚下是悬崖峭壁，稍有不慎便将跌落下去，万劫不复。

然而还来不及后怕，他抬起头，看到了此生难忘的景象。

漫天的鸠鸟盘旋在海洋的上方，漆黑的羽色连成一片，宛若黑云压城。它们挥动着翅膀，随着冲天巨浪，朝海洋的彼岸席卷而去。藏蓝色与白色交织成涡旋，伴着海风不断冲刷裸岩，狠狠击打在峭壁之上。

呀呀的叫声响彻云霄，天边的云霞被夕阳的昏黄渲染开来，透出如血般的光芒。

残阳如血。

这是他唯一能够形容此刻的词语。

狂风肆意地切割着它们，那瘦骨突出的身体禁不住海风的侵袭，呜咽一声后无力卷入巨浪之中，不见踪影。

而后海风平息，波浪平缓，海水带着数不尽的尸体轻轻拍打着岸边，细碎的沙土掩盖住它的血腥，浓雾由四周扩散而来，延伸至遥远的海边，一切归于平静。

接着，便又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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