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1/2)
也许有些东西是过境的仓惶,彼时苍,时时惶。
有些虚妄的的终究虚妄。
行之走进去时听见梁松自语:“握不住的,该放就放。”
他的脚步一顿,向着里间走去。
或许有些是他该的。
放纵下深刻而透骨的虚妄,理智下疯狂的欲图摧毁的恶意。
戳心蚀骨。
行之走进里间,黑暗中只见到床榻上一个微微的隆起,只听得见空气中细微的呼吸声。
他深深的呼气再慢慢的吐出,几番轮回后才向着床榻前走去。
行之走进床榻,试着低声道:“师父?”语气中带了他都未曾察觉的颤音。
躺在床上的人似是失去了灵敏的感官,直至听见了他的声音才幽幽的睁开眼,原本清明的眼中布满黄浊,满满的苍老的垂死的气息。
田信似乎是想要抬手捉住他的手,不料他的手刚刚触及行之,就力不从心的垂了下去。
行之反应极快的捉住快要掉下床沿的手,握在手中,道:“师父,您想说什么?”
田信眨巴了下眼睛,望着面前的人,眼中的的不忍一闪而过,快的让人以为是虚妄。
他求生似的抓住行之的手,极速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道:“行之……是江步青……杀了他!”
杀了他吗?
行之听见这句话后猛地放开了田信的手,站起身来,不可自控的朝后退了一两步。
田信看着他的反应,突然重重的咳嗽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在行之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梁松从外间进来,忙不迭的查看田信的情况。
田信仿若用尽了力气,死命睁着眼睛看着行之。
随即他的手脱离般从梁松手中滑落,再也没有抬起来。
行之不知道梁松后来的反应是什么,他只记得自己脑海中回荡着田信望着他的眼神,以及那一句震破胸腔的“杀了他”。
一个字一个字的生生震断他最后的防线。
猝不及防。
四处溃散。
赵均听到这里,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偏了偏头,问:“然后呢?行之后来没有去了吗?”
陈恪喝水,苦笑,眼中全是一种别人看不懂的哀愁。他平缓的开口接着说。
行之没有办法再待在这个房间里一分一秒,他转身快步走了出去,沉重的木门被他重重的合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行之茫然的走了出去,他的眼前是一片看不清前路的黑暗。
他记得他来之前,江步青曾经找过他,说他如果拿到了令牌,那么他就可以从此远走高飞,天高海阔,任他自由。
他可以选择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也可以终其一生的留在这个山上,与世隔绝,做一个好师弟,好师兄。
江步青还向他保证过,自己不会动这个门派一分一毫,只要他拿到了。
只要他,拿到了。
他苦笑着走回自己的房间,翻出一间纯黑的外衣,抱着,双目无神的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他想,终于来了吗?
他苦笑着走回自己的房间,翻出一件纯黑的外衣,抱着,双目无神的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他想,终于来了吗?
他记得曾经有人说过,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你想要什么注定了会失去一件什么东西,或许你没有察觉到,但他的确是失去了。
于是选择犹豫的想要让田信自己拿出来的他失去了他的师父。
可真是讽刺。
行之放下手中的衣服,仔仔细细的叠好了,才整了整衣衫,敛了神色,平静的看着前方,仿若一潭死水。
他走到山门前,回头看了看声后的门派,低下头,无声的笑了笑,继而毫无留恋的走了出去,微微吹拂着的风扬起他一缕头发,还未曾飘到一半就幽幽的落了下来。
梁松隐在暗处,看着行之走出山门,轻声对陈恪道:“他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陈恪眉眼中带了淡淡的冷漠,道:“如果他这样都想不通究竟什么是他可以要的,什么是他应该放手,或者说舍弃的,那就算我看错他了。”
梁松毕竟还是心软:“可……”
陈恪直接打断他的话:“可他如果不自己踏出这一步,他就会这样永远犹豫着,到头来,什么也抓不住。”
梁松还想要说些什么,被骆歧泽拦下来,他向着梁松摇了摇头,道:“你看着吧,他有分寸。”
行之出示自己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江步青面前。
他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江步青见他行的这个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即又被重重的慈爱覆盖住。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快步走到行之身前,扶起他,微微带着笑意道:“行之这是作甚?可不必行此礼。”
行之起身后不着痕迹的挣开江步青的手,往后微微的退了一步,不答他的话。
江步青也没管他,径直回到自己原来做的地方,再次端起茶杯,拿起盖子,拂开水面上的茶叶,道:“行之,你来这里可是有事?”
行之仍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声音毫无波澜地道:“掌门死了。”
江步青的手一顿,随即又继续慢条斯理的喝茶:“所以呢?”
行之本以为江步青至少会否认,没想到会是这句话,于是他抿紧嘴角,轻声而淡漠的地道:“没什么……我回去了”
江步青没留他,只挥了挥拿着茶盖的手,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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