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的慌(1/2)
漫漫凉夜,寂寂西风。说是养伤,可是沐七,熬尽一个又一个的黑夜。她总是偷偷潜入膳房后院的阁楼,她总是等来深秋清冷的日光,却不再见到她的白月光。
这小阁楼里的摆件安静地守着,遥遥无期地守着。沐七见了它们,睹物思人。她将古琴取下来,触碰到刻在上面的那两句诗。
“佳期空在此,只是断人肠。”
断不了的是想念。沐七还很清楚记得,昏迷的时候,是三爷将她的意识拉回现实,他不想她死,温柔以待不离不弃。
“三爷,你为什么不能停下来。”飘忽不定的三爷,停不下来脚步,连长公主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似乎销声匿迹。
靠着窗,沐七斜坐着发愣。她心里有点伤,因为她好像明白了,其实三爷是个自由人,他进出皇宫很随意,丝毫不受影响,所以当初沐七提出一起逃离皇宫的事,对三爷来说,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捉摸不透的不光是行踪。沐七突然坐直,还有三爷的心思,她完全看不懂,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最是魂牵梦绕,令人不自拔。
“佳期空在此……”沐七咬着唇,自言自语地嘀咕,“他分明心里有别人。”
沐七是知道的,只是她很怂,始终不愿追问。
“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沐七从怀中掏出那本食谱集,他将毕生心血倾囊相送,难道只是因为一点点情意,究竟是她看的太重,还是他过于冷情。
“谁这么无聊,把马尿放在厨房,这里的食品安全太有问题了。”
“祁瑞,她是谁?”
“他又是谁?”初见时,三爷将自己隐藏面具之下,那双眸光,沐七此生难忘。
“咦?”回忆间,仿佛被什么敲醒了后脑,沐七忽然扭头望窗外的月光,那种似曾相识之感,在昏迷期间也曾出现,宛如这朦朦胧胧的月色,在通往地狱的路上,她按图索骥,沿着熟悉的感觉,三魂缓归。
不管怎么说,三爷还是关心自己,她应该心满意足。安慰似地笑了笑,沐七又将食谱藏于怀中,这热乎乎的心跳,为此怦然。
之后过了半月,沐七伤情稳定就搬出华延宫,返回到自己的椒兰殿。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沐七一屁股坐在床榻边,然后向后仰,直接呈大字状,倒在了床上。
夏月捧着点心走进内寝,见到七美人如此快活,又听到七美人发出感叹,而她也忍不住多嘴,说道:“奴婢今儿个才知道,七美人啊,早就把椒兰殿视作自己的家。”
沐七一骨碌地爬起来,挤眉弄眼地说:“谁拿这里当家了,我还不是没办法,相比后宫其他院落宫殿,就这里还能轻松一点,不用见人就请安,事事留心隔墙有耳。”
“恐怕如今椒兰殿也要小心隔墙有耳了。”
“为什么?难不成椒兰殿的宫婢都是装聋作哑?”
“那倒不是装聋作哑。”夏月将泡好的新茶送到沐七跟前,接着又解释,“七美人昏迷期间,皇上早就换掉椒兰殿的宫婢,现在的宫婢,听说是女官精挑细选的,个个都是心灵手巧。”
“皇上无缘无故换掉椒兰殿的宫婢,是什么意思?”沐七不解地问,“他这么做是好事还是坏事?”
“奴婢岂敢揣测圣意。”夏月耸了耸肩,“何况七美人这么聪明都猜不到,那奴婢的脑袋就是想破了,也肯定想不出个所以然。”
沐七撇嘴笑道:“你就会挖苦我,你啊你,是不是觉着我伤好了,就可以欺负了?”
夏月也笑出声,“奴婢更不敢了,七美人可不要冤枉了奴婢。”
“算了,我们说正经的。如果是换了椒兰殿的宫婢,那我现在除了你,更加不能轻信其他人。”沐七受伤后,渐渐地成熟起来,“这回刺杀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皇上这么做也许是考虑到后宫的安全。”
夏月点点头,附和说道:“听说后宫换掉了不少宫人,恐怕是受到荣公公的影响,皇上担心后宫还有细作。”
沐七蹙眉,踱步至桌边,将新茶放下,却心事重重地说:“我不相信荣公公是细作,我更不相信皇上不会看不明白。”
在沐七心里,甯皇虽然残暴,但不至于昏庸,至少在长公主和世子爷的口中,她得知东甯国在甯皇的执政下,国家日益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百里荣是什么样的奴才,没有人比甯皇心里更加清楚。半月前,沐七和世子瑾在华延宫碰过头,世子担心沐七的伤,沐七着急行宫的案子,后来经过一番研讨,大家这才觉得沐七说的在理。
百里荣如果想要对皇上不利,早八百年就下手了,绝不会等这个时候,并且还多此一举地召来刺客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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