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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落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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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时间好似加速回原来的模样,程显听看见那只手如神兵天降般一把握紧了琵琶女伤痕累累的手,将她定在了半空!

那手是凭空出现的,但两个人都很清楚,是药师。

程显听看到琵琶女的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眸色不由了深沉几分。

那股不祥预感仍然挥之不散,而琵琶女眼里的也并不是动摇。

紧握着琵琶女手腕的那只手旁边涌现出黑云,将周遭渐渐扭曲出一条裂缝。琵琶女反手抓住了药师的手腕,程显听以真气助药师破开那条裂缝,好让他腾出精力拉起琵琶女。

裂缝终于足够两人通过,焦甫然面若止水的样子反而令程显听更加警钟大作,他和琵琶女一起通过裂缝,踏入了焦甫然所在的那片黑暗。

琵琶女双腿瘫软,扑倒在焦甫然身上剧烈的咳嗽起来,黑血溅落在他的衣襟上,焦甫然温柔地看着她,低声说道:“可竽,我走了。”

两人俱是一怔,还来不及反应,那股黑云瞬间吞噬了焦甫然的身影!

秦可竽睁大眼睛,没了焦甫然的支撑,她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但她没有反应,只挣扎着向前伸手似乎要抓住那团搅动着的黑云,“焦甫然!焦甫然——”

“焦甫然!!”

她嘶哑的嗓音回荡在黑暗中,肝肠寸断的呼喊伴随着干呕一样的咳嗽,程显听自始至终静静地站在两人身后,他看到了焦甫然那最后一眼,是望向他的。

程显听终于明白了,原来此行而来,焦甫然从没打算过全身而退,他要他前来,只是为了最后有一个人能带秦可竽离开。

他真的像神兵天降一般将秦可竽一把拉回了生的希冀,自己却再不能回来。

就连遗言都不会有人听见了。

搅动着的黑云内,云雾组成的刀刃薄如纸,眼看便是一场凌迟。焦甫然毫无畏惧地笑起来,他还盯着适才秦可竽扑在他怀里时的位置,好像这样就能再看她一眼。

他摇头笑了笑,那黑云扑过来,在他怀里组成一个女人的身形。

“也罢。”焦甫然闭上眼睛,“这世上唯有道亘古绵长,其余聚散——”

“假的,都是假的。”

他把黑云拥入怀中,缓缓摸了摸她的脑袋。

程透焦急地等在外面。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靠近过万字扭楼,眼看天就要黑了,天黑前若是他们没能出来,只怕瞒不住也不用瞒花匠他们了。他那俊秀的眉一直低低压着,极其不好的预感从一个多时辰前便笼罩心头,就连头顶都聚集起了压城乌云,狂风骤雨不知何时便会倾泻而下。

他听见有足音急匆匆的传来,是两个人的,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是谁,程透抱起胳膊,一只手重重拍在了他背上。

花匠杀气腾腾,咬牙切齿,“人呢?”

“还没出来。”程透阴沉着脸答。

这紧要关头就连陆厢也没劲儿当和事佬了,他满脸肃容,问说:“一早就进去了?”

程透恩一声算作回答,不由自主又看向杜门的方向。

陆厢说出了那句谁都清楚,但谁也不敢开口的话,“天黑前要是还出不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用你说!”花匠大怒,狠狠拍了一巴掌陆厢,瞪了两人一眼后,她单方面宣布道:“天黑前要是没人出来,我就进去!”

话音刚落,程透脸色忽变,拨开花匠道:“等等,看那边!”

远处的树林里,一个勉强算是雪白的人影夹着另一个浑身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的人慢慢走出来,程透先松了口气,至少他师父是好好的走出来了,只是不知拖着的那个是谁。

三个人连忙奔过去。

花匠在看清那披头散发,衣衫分辨不出本来颜色的人是琵琶女后,眼眶一下红了。五个人各自停下,谁也没有说话,花匠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她拿手紧紧地按住自己的嘴,不许自己哭出声来。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涌着,捂嘴的手用力到指节都在泛白。程透全神贯注地盯着程显听,试图确认他有没有受伤,程显听疲倦万分地回给他一个安抚的笑,然后即刻收敛,沉声说:“她还活着。”

花匠放下那只手,她上牙紧紧咬着下唇,拼命忍住痛哭流涕的样子有点丑。陆厢过去接过琵琶女,他们听见花匠声音乱颤,期期艾艾,“好,好……两、两个人进去,两个人出来,也、也算不亏了。”

程透立刻过去扶住程显听,尽管他可以说是毫发无损,但疲倦感仍然令他头昏。程显听想了想,当着众人的面抱住程透,把他紧紧钳在了怀里。

“今天真长。”

琵琶女身负重伤双腿俱折,修为尽毁,且在成魔边界摇摇欲坠。程透跟程显听先回七目村,花匠和陆厢最终选择了把人先送去陵宏那儿,他也算略通医术,而且知根知底。

程透没问药师怎么了,他清楚从此那药寮再不会开张。

而程显听呢?

程透能感到他并不悲伤,他的沉默大多数都被一种茫然与沉思填满,至于为什么,程透又哪里猜中过他家师父的心。

“你怎么了?”青年看着师父毫不犹豫地仰头滑进水里,吃疼轻轻嘶了一声。他注水时当然没有注的很满,能正好控制在人进去后也堪堪好不会让符文沾到水。

程显听把头搁在木板上枕着,闭上眼睛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难过。”

程透闭上了嘴,他师父现在莫名有些焦躁,还是晾一会儿的好。

薄灰色的长发散在水中,柔柔地上下飘荡,程显听沉吟片刻,睁眼对程透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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