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界前奏（5）（1/2）

巫如又做梦了，梦里她在渭池畔，身穿金甲，手持尖枪，巫渭的将士和百姓们从池底一个个走上来，跪在她面前，求巫如为他们报仇。

巫如穿好衣衫，边走边想，真的是一梦十年，一眨眼，巫渭沉池，已经十载了。而她，在王府后院被柳氏折磨，到习得檀骨扇精髓自保，跟在慕苍礼身旁也已十年了。

亡国的公主本该殉国而去，可她苟且偷生了那么多年，将所有屈辱仇恨深埋，为的就是让数万巫渭百姓的亡魂安息。这也是她这一生唯一要做的事了。

去慕苍礼的书房要途经王府花园，却不巧遇到了王妃柳氏正带着五岁的儿子游耍，无奈之下，巫如只得行礼穿行，然而柳氏却并不想轻易放过她，愣是以其冲撞小王爷的罪名要让她跪在花园中间两个时辰。

巫如不卑不亢道:“恕如儿难以从命，如儿乃是王爷贴身侍婢，只听从王爷差遣，若是王妃不满大可向王爷禀告，届时如儿自会在这花园里跪上两个时辰。”

柳氏冷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左右你连侍妾都算不上，就算你曾与王爷有婚约又如何，现如今为王爷生儿育女掌家的是我，而你不过是一个贱婢罢了。王爷只不过怜悯你一朝公主沦为奴，说白了，就是见你巫渭举国上下都是些白痴才留着你，让你见识见识珠璃的昌盛，这是在讽刺你呢。”

巫如捏着檀骨扇的手微微颤抖，但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如儿告退。”说罢便径直走了，只留下柳氏盯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

进了书房，慕苍礼正在看书，见如儿进来，便温声道:“你来啦？”

如儿一声不吭，只为慕苍礼倒了一杯茶水，而后兀自磨起墨来。慕苍礼见状，看着她姣好的容颜缓缓道:“以前你最爱笑了，每天都开心得和小鸟一样，现如今的性子到是沉稳得和院子里的池水不相上下。”

“多拜王爷所赐，如儿感激不尽。”手中的动作不停。

慕苍礼一愣，随后变了脸色道:“怎么？最近说话都有底气多了，看来修习得刻苦，檀骨扇的灵泽也越发深厚了，怕是过不了多久，我便不是你的对手了，”随后又叹了一声道，“十年了，真快啊，也真久啊。”

巫如停下磨墨的手，随口道:“不久，不过十年韶华喂了狗罢了。”

慕苍礼听罢，一阵淡笑，挥了挥手，示意巫如下去，而后坐在位置上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就仿佛许久之前，她以为他是浪荡子，于是头也不回地准备走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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