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诶操！”
何明一全神贯注地思考怎么能成功去上江边烧烤，冷不丁被人拍了大腿根，忍不住浑身一激灵，赶紧用劲往回收腿，陈子墨正拄着桌子借力起身，何明一这一动连带桌子倾斜，令他猝不及防，另一手看也没看随便找个地方就杵上去。
“呃......”何明一只觉从腿根好像窜上一股电流，半边身子都麻了，想让陈子墨把手拿走，张嘴却泄露出一丝诡异的呻吟。
陈子墨刚稳住身子，这声就擦着他耳边传进去，陈子墨僵硬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手放的不是地方。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陈子墨迅速回到原位，紧张的四下看看，见没有同学注意到这边，低声说道：“我又没干嘛，你叫什么？”
何明一大脑处于当机状态，只听懂了表面意思，呆呆地说：“何明一。”
“什么？”陈子墨一脸懵逼。
“我叫何明一啊。”何明一说。
陈子墨看了何明一一眼，转了转笔，又看了一眼。
“噗嗤。”何明一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他妈......”陈子墨扶额，“脑子怎么长的，屁话这么多。”
何明一被自己逗得笑了半天，嘻嘻哈哈地往陈子墨身上靠，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掰开陈子墨的手说：“同桌，你是不是笑了？”
“没有。”陈子墨拼命控制，嘴角却克制不住的疯狂上扬，他用另一只手挡脸，又被何明一拽下来：“挡什么，让爷好好欣赏一下陈美人的笑容！”
“神经病。”陈子墨用力挣脱出来，白了何明一一眼。
“唉，这样多好，会笑，还会翻白眼。”何明一一手撑连侧头看陈子墨：“之前天天板着脸，还总劲儿劲儿的，一张嘴就像谁欠你八百吊似的。”
“那是因为之前和你不熟。”陈子墨说。
何明一很会抓重点，往前凑了凑说：“那现在咱俩熟了呗？”
陈子墨：“不算熟，普通朋友。”
“靠，你这人真拧巴，咱俩都什么关系了还只是普通朋友？”何明一不甘心地问。
陈子墨：“据我所知，咱俩目前除了同桌关系，和你欠我一次愿望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还有摸过腿的关系。”何明一补充。
“别瞎说。”陈子墨加重语气说道。
“我懂，怕贺铭知道误会是吧。”何明一双手环在桌，脑袋放上去上小声说：“我嘴严，保证就咱俩知道。”
陈子墨手上用劲把圆珠笔按钮对着桌子按进去，又松手让圆珠笔弹起来。
圆珠笔掉下来的一瞬间，他轻轻说：“我们分手了。”
“啊？”何明一骤然提高音量，赶紧捂住嘴看看四周，压低声音着急地问：“为啥啊？因为体育课上那事？”
“不是，早就分了，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吵了一架，之后就分了。”
陈子墨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何明一说这件事，可能实在在心里压了太久没有倾诉对象，好不容易有个何明一横冲直撞进他的生活，他只能对他说。
他其实非常想将心里那些话一股脑倒出来，张了张嘴，又将那股冲动抑制住了。
毕竟只是普通同学。
“你不早说！我以为我画的口红印惹你俩吵架了呢！”何明一瞪眼，“我这几天因为这事愧疚的都没睡好觉！”
抱怨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不对啊，既然不是我的错，那我也不欠你人情了，那个约定不算数，我是自由身了！”
陈子墨默然观察何明一的反应，不禁哂笑自己狂妄，刚相处几天就觉得眼前这人愿意陪他捋那乱七八糟的心思，他只考虑自己用不用被奴役。
“可你给我带来麻烦这件事没变。”陈子墨眼中闪过一丝冷漠，“那天很多人看到口红印传我交女朋友，班主任昨天还叫我去谈话了。”
“啊？”何明一作为办公室常客非常了解徐文晶盘问人的磨叽劲儿，顿时蔫了：“那我还得不到自由啊。”
“嗯哼。”陈子墨已经摆好书，高傲地应了声。
下晚自习时依然有点冷，学生或快步走上家长的车，或裹紧衣服脚步匆匆，陈子墨夹在高三放学人流中挤出校门，慢悠悠地往家走。
他揪着校服拉锁向下一拉，冷风便灌了满怀，令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却坚持敞着衣服走路。
他觉着今天自己有些不清醒，需要借助冷风冷静冷静。
为什么有对何明一放下心防的想法呢？
可能因为他也是吧。
“同桌——”
陈子墨脚步停滞一瞬，反而加快了。心里正想的人突然出现叫他，如果马上停下脚步，就像揭露自己的心思一样。
“同桌——”
“同桌——”
“同桌同桌同桌——”
身后的人锲而不舍，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何明一在即将撞上陈子墨肩膀时收住脚步，刚要拍陈子墨肩膀，陈子墨人高腿长又往前几步，肩膀早不在刚才的位置，何明一拍了个空，终于怒了，脱下书包往陈子墨身上甩：“你他妈聋啊！”
陈子墨被撞的向前踉跄几步，惊愕回头：“你在书包里放砖头？”
“新华字典。”何明一缓缓蹲**捡书包，头却保持不动。
“你看我干嘛？”陈子墨觉着何明一这个动作实在太诡异，忍不住发出疑问。
“我怕你跑。”何明一看不见书包在哪，估摸着捞了一把，没捞着。
“我不跑，你捡吧。”陈子墨说。
“我信不着你。”何明一以扎马步的姿势往前挪了两步，勾住包，轻轻垫了一下把胳膊穿进去，肩膀被坠的一偏，整个过程死死盯着陈子墨。
陈子墨颇为无语，歪了歪脑袋说：“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实验。”
“什么？”何明一把另一只胳膊穿进去。
“外国人做的实验，说两人对视十七秒会产生爱情。”陈子墨说。
何明一马上偏头移开视线，又不想被陈子墨牵着鼻子走，嘴贱问了句：“那你爱上我了吗？”
“没感觉。”陈子墨笑了笑。
“这实验也不准啊。”何明一撇撇嘴，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也不一定。”陈子墨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何明一没听明白，总觉得陈子墨笑中藏着点什么，仔细想了想，嘟囔着：“你不说你没感觉么？那不就......”
“操！”何明一突然反应过来，抬腿给了陈子墨书包一脚：“你有病吧？”
“不然你为什么跟着我？”陈子墨挑挑眉毛。
“谁跟着你？你家学校你家路啊我家也住这个方向我回家不行吗不行吗？”何明一连串说了一堆话，说完咽了咽口水，嘴巴有点干。
“咱们一小时之前就放学了，当时你可是走了的，但现在又正好在我走时出现，证明你假装离开，可能躲在哪个活动室，或者是没有老师的班级等我放学。”陈子墨觉得此时应该做一个睿智的动作，恰好眼镜忘了摘，于是他推了推眼镜。
在教学楼柱子后面蹲了一小时的何明一心虚地干咳了声，强辩道：“我帮朋友去美术室画画了！”
“那你怎么在人群中一眼就发现我了？”陈子墨逼问。
“你背个绿书包走高三人堆里，跟只红头乌龟在大海上飘似的，看不着才怪！”何明一这句话是真的，高二穿红色校服，高三穿蓝色校服，陈子墨走在人群里本来就显眼，加上扎眼的绿色书包，简直是精神污染。
“诶，你这王八壳哪买的。”何明一又踢了陈子墨包通体嫩绿，可能为了体现设计特意把拉链一圈弄成黑色，看起来更像王八壳了。
“别人买的。”陈子墨不动声色地侧过身，挡住何明一：“你有事吗？没事我回家了。”
“回啊，我又没绑你腿。”何明一无所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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