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历史老师是一个年近六十的大叔,可能临近退休,讲课都没什么激情。何明一怕一不留神错过陈子墨的错题,只好耐着性子认真听课。
最后一道大题答案只有三行,却值十二分。这道题往往很灵活,考考你对某件事的看法,或者把两个相似背景的人放一块比较,问你为什么他成功他失败了。
通常何明一能拿十分以上,不然就是字太乱老师没仔细看他划拉了些啥。
陈子墨这道题写得满满当当,何明一一排排数过去,足足有十二行,除去开头交代人物背景得三分,后面洋洋洒洒大半片一个采分点都没占上。
何明一将老师的答案写在卷子上,浏览一遍,发现自己有个得分点答案中没有。
他想了想,把这句话也写在卷子上。
特意用红笔画了个小圈圈标注:来自学霸何的补充。
什么叫好人!什么叫大人不计小人过!正确答案都没得到这一分!我就这样将这一分无私分享给你!忏悔吧小子!
何明一美滋滋地沉浸在自我想象中,把卷子还给陈子墨。
“唉,这是什么字啊?也是甄吗?”他指着那一排行隶楷书边上一团红色字迹问。
陈子墨顺着何明一手指方向看,那乱七八糟一坨大概是他昨晚用红笔把书划破了印到卷子的。
“嗯。”陈子墨懒得解释,胡扯道:“草书。”
何明一对他比了比大拇指,刚转过去不到五秒,身后又被陈子墨那根细笔扎了一下。
“靠,下次你能不能换根笔戳我,太扎人了。”何明一不满道。
“我没用力啊?”陈子墨疑惑。
“你没学过初中物理?受力面积小压强大啊。”何明一说。
“那我下次注意。”陈子墨点点头。
被这一打岔,陈子墨忘记了要与何明一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想提笔戳,想了想又换了根巨粗的记号笔,再次戳了戳何明一。
“嘿你这人。”何明一被气笑了,“你就不能直接叫我?非要拿笔戳?”
陈子墨本想说不是你让我换笔戳的么,但怕又被何明一把话题带跑,掐起卷子一角冲何明一晃晃说:“你也练草书的?”
“什......”何明一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他的字,本来张口想呛回去,结果低头瞅见自己那张牙舞爪的字夹在陈子墨整齐劲挺的字迹里,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中闯进一群老流氓。
老流氓还挤士兵胳膊踩士兵脚,有的还直接压人身上了。
何明一少见地老脸一红,扯过试卷问:“哪看不清告诉我。”
“这,这,还有......”陈子墨前后翻看,大粗记号笔点在何明一的标注上:“这是什么?你怎么在别人卷子上乱画?”
何明一不吭声,瞪着陈子墨,陈子墨也不回避,两人互相对着瞅了能有十秒钟,何明一恼羞成怒地拿涂改带把那句补充的采分点涂上了,连着背面也糊上厚厚一层,完事把卷子往陈子墨桌子上一拍,开启自闭模式。
他堂堂学年第一的采分点被说成乱涂乱画!八百年难遇一次好心还喂了狗!
陈子墨:“何明一。”
何明一不理。
陈子墨:“我拿细笔戳你了。”
“又干嘛啊?”何明一不耐烦的说。
陈子墨:“涂改带还我。”
何明一侧过半拉身子,坚决不回头,忿忿把涂改带摔回身后。
个老王八!
陈子墨还没停嘴:“以后你朝唐然然借卷子吧,我看不明白你写字。”
“放心吧您!我再找你我就是个后操场的苞米!”
后操场紧挨一片居民楼,一楼带花园,住户大多种点花啊草啊。
有一户别出心裁,种了几茬苞米。
种完还疏于打理,那苞米东倒西歪,有几颗长进一中校园,常被何明一等人用来嘲讽别人。
满身绿,内心黄,头上还没几撮毛。
此时顺嘴溜出来,何明一也不管陈子墨听没听明白,他自己知道这个誓言多毒就够了!
何明一是真憋屈。他是好动的性子,还很话唠,之前下课跟前后桌唠,上课跟同桌唠。
现在旁边没人不说,后面两人一个不识好人心,一个不知安了什么心。
还好二班的座位是一周一换的,第一组第一排换成第二组第二排,下次再换成第三组第三排。
他这个特殊位置应该不会动,再过两天,后面两人就换走了。
“何明一,有时间给我讲题吗?昨天作业里有两道题不会。”唐然然全程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刚刚一言不发,此时却没事人似的跟何明一说话。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儿,短短半天便发现何明一虽抗拒她的接近,但当她示弱求助时,何明一也不忍心拒绝。
心软的男孩子啊,最好拿捏了。她勾唇,脸上的真诚很好地掩饰住这一抹得意。
何明一完全没想到唐然然心里那些弯弯绕,昨天他发现自己一开始讲题陈,子墨手中的笔就停止活动,本人还时不时点点头,明显在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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