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乱语（1/2）

“昌华说得哪里话，本宫自是喜欢妹妹的，可惜妹妹性情直爽，总也误会了本宫。”眼中妩媚流露，在沉默的氛围里先反应过来，姿态摇曳，半坐在亭落四周的木栏椅上，像极了狡猾的狐狸。

“非也，姐姐现为后宫之首，妹妹哪敢高攀了姐姐，这等尊贵的喜欢，倒是，不！敢！当！”即便是宫裙也丝毫掩盖不了那潇洒的动作，同样坐在栏椅上，那姿态可称不上美，但也不失优雅。

历代后宫皆是一后四妃制，“后”自是皇后，而“四妃”，则是“娴良淑德”四妃。

而因宗政涟漪略此裴凝瑶大些许，所以封号时，便封了前者号娴，后者号良，在等级上，宗政涟漪未皇贵妃之首，自是称姐姐。

一左一右的两人，到了这后宫，还是这般，言语间并不像真正的那些相互怨恨的人那般狠毒，更多的，也不过是口头上的你来我往。

“虚大妹妹几月亦非本宫所能控制，占了这四妃之首也是受之有愧，同为皇上分忧，妹妹不要生了气才是。”一双朱唇，勾勒出的完美弧度，将那洋洋得意，藏的严严实实。

裴凝瑶怎会不了解这从小的死对头，无论是父亲，兄长，还是京中人，皆拿她与这狡猾的狐狸对比，她本不放在心上，但记忆中这人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实在让人反感，这一时的气不过，便一直持续了十年有余。

但与平常的比较不同，裴凝瑶绝不沾染宗政涟漪学习过的东西，就像她爱红妆，她偏戎装，她喜笔尖书画，她有刀剑乱舞，她琴艺天下一绝，她弄箫绝世无双，她不与她比，却又处处在比。可如今，这已经定下的妃位，终归低了一等。

“怎会，姐姐德才兼备，当之无愧，对了，咱们离得久了不大好，我先回去看看吧！昌华，你便在这和姐姐聊聊吧！”或是对这等的推诿的氛围无法忍受，裴凝瑶说完便起身离去，步伐迅速，落在身后人眼中，多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这会儿功夫，大殿上已然站立无几，纷纷有朝臣退去，高台上的三人，也已意识模糊。

裴凝瑶到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况，既已然到了宴会尾声，向着左右宫女太监使个眼色，便纷纷赶上夺取三人手中已握不稳的酒杯。

“吩咐人将皇叔送回凌王府，另派人去通知昌华公主，然后……将皇上送回碧凝殿去。”朗声说着，看向乱作一团的大殿，目中闪过厌恶，空气中的污浊气息使得裴凝瑶不免轻蹙秀眉。

离着选妃的日子已经过去好几天，宫中几乎人人都知道皇上至今还未宠幸过两位妃子的任何一位，后宫里的闲言碎语不少，而碧凝殿，正是良妃娘娘裴凝瑶的寝宫。

遥望着长公主殿下的马车远去，负责通知昌华公主的太监，正是裴凝瑶手下的一等管事。着大红袍的阴柔男子，翘着兰花指，回首看向碧凝殿方向，今日，主子终于要正名了，若是得了皇上的宠幸，这碧凝殿，可要压了那轻水殿一头了。

而此刻轻水殿内，戏水波澜，雾气氤氲，趴在浴池旁的人，肤如凝脂，媚眼如丝，仿佛化作一滩柔水，但凤眼中的妩媚，此刻却变作了冷芒。

“你是说，裴凝瑶把皇上送到她的殿里去了？”分明是柔和的语气，池旁恭敬着弯着腰的宫女却不由得打了个惊战。

“回娘娘，是的。”暗含惧意，这轻水殿里的宫女太监们，已无人不知这娴妃娘娘的喜怒无常，尤其在碰到碧凝殿那位，更甚。

空气越发凝结，宫女也抖得越厉害“下去吧！什么事都别来打扰本宫。”沉默半响，才悠悠吐出。

“是”，仿佛大赦一般，穿着青绿群儒的宫女，这才唯唯诺诺的退下。

空气中只剩下拨水的声音，一下一下的，琳琅清脆，甚是悦耳动听。

“不出来，还要我请吗？”浴池里飘着的花瓣，不断打出红色的浪花，空气中的淡淡香味，混进了其他味道。

屏风后忽然出现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白色的裙摆先一步露出。一双玉足，小巧玲珑，踏着缓慢的步伐，不时渍起水声。

“你生气了？”飘忽不定的眼神略带不安，水汽渐起模糊了那双星目，英气的眉目变得柔和，看向浴池里的视线，像是受到了迷惑。

“下来～”语调尾声，刻意的拉出长长的转音来，不甚魅惑。

噗通的水声中，朦胧中的双臂，皆是白皙嫩滑毫无瑕疵，只是其中一臂上，有着一点刺目赤红，圆润的，红得如同鲜血。

“很生气，所以，你得赔偿我……”柔和魅声，任谁听了，都会软了身子。

羞意涌上脸旁，半响才有细声而起。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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