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做梦（1/2）

唐酥摇着头叹着气出来，大顺见她这样不由问道：“姑娘，那钱家大小姐...”

"钱家大小姐与我商量了些事，我得找娘商量商量。"

“没其他的事吧？”大顺不放心地说，“姑娘，若是那钱家人仗势欺人我就”唐酥忙道：“能有什么事，都是正经事。快到晌午了，快些回去吃饭。”

“哦。”大顺不太敢反驳唐酥，只好去驾车。唐酥抱着五十两银子，爬上了驴车，驴车是平日里拉布匹的车子，怕风吹雨打淋湿了布车上特意做了顶，外头人瞧着还像那么回事实则里头座靠都没，只放了个木凳。

两人顺着驴蹄子哒哒哒的声音，晃悠悠地回城西的铺子。哪知道唐母见她回来就拉着她问：“钱家大小姐见着了？谈妥了？她可没认出你来吧...”

唐酥想那钱家大小姐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就道：“娘，没有的事。”

唐母舒了口气，抱过唐酥手里的银子，又兴致勃勃地问：“那姑娘长得真的跟传的那样好看？”

唐酥点了点头：“挺好看的，”她歪头迟疑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还挺凶的。”

“那可不，不然哪里镇得住钱家的生意。”唐母高兴地道，“她凶你就好了，肯定是瞧不上你。”

唐酥的眉头扭了扭，不是很情愿地点了点头。

唐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就招呼大顺一起吃午饭。午饭唐酥吃得不声不响，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和娘亲谈，举着筷子，犹豫半天，就遭了唐母一顿说：“想什么呢，你这出去一趟跟丢了魂似的。”

唐酥索性就直说了：“娘，钱家大小姐找我谈了笔生意。”

“你把帕子给她看了?”

唐酥缩了缩脖子道：“我给忘了印信，就把帕子拿给出来了。”她不敢说帕子还在钱家大小姐手上，想着左右明天都要去的，再讨回来就好。只是怕唐母多问，立马接着道：“钱家大小姐说了，她城东有铺子在，只要我带好料子过去，不管卖得出去不，都四六分。”

唐母攥紧了手里的筷子，抬头问：“你答应了？”

“我没答应！”唐酥忙回，“毕竟是咱家的手艺，怎么能在钱家铺子卖。”

唐母叹了口气，点头道：“是这个理。”

“我今个去城东看了，路上能走四五辆马车那么宽敞，都说来往的人都知道城东的货好，咱们家这手艺也不能埋没了啊。”唐酥挤了挤眼睛，就被唐母瞪了一眼。“你自个天天说自己当了掌柜的，忙头忙尾的也不见你跟我认真学学....还说手艺埋没，赶明让大顺看着铺子就是了。”

“娘，娘.....”唐酥头大，忙道，“我学就是。”

“那不就是了，事在人为。你好生学着，咱家的手艺就在，往后传给孙女，曾孙女.....”唐母说着又是叹气，“酥酥啊，咋没人上咱家来呢。”

唐酥噎了一下，轻咳了两声道：“娘，咱们先不说那些。我是想着，钱家大小姐能不能把间铺子盘给咱家，咱要是料子好，也不愁卖不卖的出去是不？”

“那可是大笔银子，你想把这铺子卖了？”

唐酥有点底气不足地说：“.....先赊着？”

“好啊，五十两还能把你胆子借肥了！”唐母登时气着了，拿着筷子就要打她，唐酥吓了一跳，反手抱住阿点挡在面前。白猫吓得肥嘟嘟的脸挤成一团，把唐母给看笑了，没好气地道：“那也得钱家小姐同意。”

“我明日去和她谈。东街建成的时候就听说了，钱家出了一半的钱，那边的好铺子都在她手上。”唐酥给阿点顺了顺毛，又解释道，“再说我答应了钱家大小姐明天要给她个回复，若是不成就算了，五十两也借到了，咱们自个慢慢卖。”

唐母也不说什么，只是道：“明个起你下午就过来跟我好好学学。”

“哦......娘？”

“喊什么喊，你这样子怎么去和钱家小姐谈？”唐母瞪了眼一脸心虚的女儿，转手收拾碗筷了。

唐酥摸了摸鼻尖，心道也不能怪她啊，钱家大小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她还顶着没答应么？想了想还没要回来的帕子，她又唉唉叹了声。

唐母也没管她，次日只交代了声早些回家吃饭就放她去东街了。但唐酥还是被按着换了一身浅白色男子长衫。衣服的料子比之昨日好上不少，她自个照镜子瞧着又像是回了书院。听说现在读书人都喜好配剑，说什么有挥剑挑灯的雅趣，唐酥理了理衣服也就笑笑。

出门时日头刚蹭上了树梢，街口大顺已经拉着驴车等着了，见唐酥打扮得比昨日还俊俏些有些吃惊，不由问：“姑娘，这是？”唐酥叹了声道：“我娘她放心不下。你说钱家大小姐也不是吃人的，总让我扮成这样......”唐酥拉了拉袍子，就听大顺道：“外头奔走，姑娘还是注意些的好。”他低眉顺目地牵着驴，十来年了都还是老样子。

唐酥只得歇了话转而说：“昨日我看细布的存货快没了，你送我到了就去补些货，我顺道往东大街走走。”

“姑娘，我还是跟着。”

“不用不用。”唐酥挥了挥手，“这太平世道光天化日的还能有人打我不成？”她说得一脸笃定，细瘦的肩膀板得笔直，大顺也就应了。但还是不放心的道了句：“我送完就往东大街街口那等姑娘，姑娘记得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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