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埋在雪中(2/2)
“你可能不知道……”谌西忽然低声说:“我曾想过,有一天我和你一起埋在雪里。”非色愣了一下,谌西却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惜就连悲山,积雪也不是终年不化的。”非色此时不太愿意去想那“有一天”,他垂下眼睫,小小的开玩笑:“那只有去南极?”“南极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谌西微笑一下,“我说过爱丁堡是我的圣地,其实悲山也是啊,只不过悲山更像一个幻境,非色,如果不是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见过你了,第一次上悲山重新见到你的那天,我都要忍不住以为你是精灵、山妖…什么的,反正是某种超凡的物种……”他低低的笑起来,“直到第二次上悲山,在山上第一次跟你作蔼,那种梦幻感才慢慢慢慢淡下去……你知道吗?作蔼的时候,你好像才从妖转化成人,你会疼痛,会…SHENGLUE…露出又欢喜又无耻的样子……”谌西微闭上眼睛,仿佛陷进了回忆,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我太喜欢你的贪婪了,非色,你不知道那对我来说,有多迷人。”
非色有点震惊的回头望着谌西,不敢相信他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仍有闲暇对他煽情,他不动声色的移动了一下身体,挡住谌西腰夸部位,伸出手在对方双推之间摸索了一下,“你发卿了。”非色音调平稳的说:“硬得像武器。”他微微顿了一下,问:“到底谁更机可?”
谌西重新睁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笑容隐了去,显得有点肃穆,就这样几十秒过去,非色无法忍受的想爬起身来,谌西却迅速伸手把他勾回原来的位置,并提出无理要求,“亲我一下。”“在这儿?”非色脸烧了烧,“初荞就在不远处,家人从卧房也看得见。”“没事。”谌西说:“只是亲一下而已。”非色迟疑了一会,最终妥协,迅速俯身在谌西嘴唇上碰了一碰,抬起头来脸立即红了,初荞站在对面叉腰看着他们,大声质问:“非色,你在干什么?”“没什么。”谌西懒洋洋的笑了一声,“给俘虏的一点优待罢了。”他慢慢坐起身,在非色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道:“晚上才是武器真正出鞘的时刻,不过我真的很想在雪地里射你,宝贝。”
一场雪战过后,导致的结果是非色整个圣诞节的白天都过得动荡不安,那个一语双关的“射”字令他浑身燥热,他甚至想象了一下在雪地行房的可行性有多高,不得不说有点惊悚,如果是悲山那样的低温环境,武器一旦亮出,很有冻坏的可能,那些本该喷溅的业体大概也会被冻成冰状的固体,虽说摩擦可以生热……天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非色愤懑的瞪了始作俑者两眼,对方投来的目光中充满了狡黠的笑意。
晚餐的食物过于丰盛,除了火鸡,为了照顾大家的口味,依然有中国菜和日本菜,非色面对满桌菜色吃得有点心不在焉,谌西注意到这一点,挑选各种食物不动声色的装满了他面前的餐盘,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吃完它们。”
谌家宝从自己的食物中抬起头来,替非色反抗道:“你把非色当猪养吗?”谌西瞪她一眼,“闭嘴。”谌妈妈站在谌西一边,道:“非色是应该多吃点儿,不过,可以挑自己喜欢的……”“我挑的就是他喜欢的。”谌西说,一边又催促非色:“快吃啊。”
非色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努力的吃,中途谌西又突然俯低了头,跟他耳语,“吃完晚上有奖励哦。”非色不无惊惧的瞧了他一眼,心猿意马的继续跟餐盘里的食物斗争。
晚餐之后一家人按惯例坐在一块儿聊了会天,大家七嘴八舌说了各自生活中遇到的一些趣事,谌家宝和谌沐慈两个活跃分子恨不得充当起演说家的角色,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十分开心。好不容易熬到睡觉时间,终于两个人单独呆在一起了,非色把房间门掩上,想了一下,又落了锁,转回头,谌西正笑盈盈的望着他,非色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笑什么?”“没什么。”谌西笑意更浓了,“门反锁好了吗?”非色咕噜道:“要不我再拧一下试试……”“嗯,没关系……”谌西把非色勾到自己身边,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两人窝在同一张单人沙发里,慵懒、放松而亲昵,谌西抓住非色的手,放在掌心,轻轻用力揉捏,一会儿伸过去摸了摸他的肚子,笑着问:“吃饱了吗?”“你说呢?”非色有点恼怒的盯他一眼,“满满一盘食物!”“你得积存点热量。”谌西笑起来,“再稍稍过一会儿,等爸爸妈妈他们全都睡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非色惊讶的张大嘴,“要出去啊?”他不太满意的拧了下身子,“我以为晚上……”“你以为晚上什么?”谌西把头埋在他后颈上磨蹭了一下,又轻轻的哈着热气,发出轻轻的笑声,“你可以继续以为。”
他们在出门之前迅速洗了个热水澡,谌西找出最厚的户外长羽绒衣把非色裹起来,自己也套上冲锋衣,又给非色系了围巾,戴上口罩和帽子,“你到底打算做什么?”非色看到镜中的自己,有点想笑,“出门打劫么?”“我不会带你去干犯罪的勾当。”谌西拉他手两个人蹑手蹑脚的出门,“跟我来就知道了。”他们摸黑走了一段路,非色没什么方向感,只顾跟着谌西走,谌西倒是熟悉的样子,一路目的明确、毫不停顿的冲着某个方向行进,他们穿过一段相对宽敞的人行道,拐进一截小路,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出现一个类似小山丘的平缓坡地,从他们来的方向看,缓坡的正面是一片不算矮小的灌木丛,缓坡的背面却平整而宽阔,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大概下面原本是一块大大的草坪,路灯在远处,微微的光影下是一片无限延伸般幽深的雪地,事实上它延伸的方向的确应该是一片荒野,因为非色听见了风吹过荒野发出的特有的空旷回响。
谌西拉住非色在缓坡背面停下来,转头看看非色,“虽然这里不是最理想之地,但是还好,积雪够厚,风吹不过来……”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光线也刚好,够我看清你贪婪的表情。”非色这时当然明白了谌西此行的目的,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某种冲击,但是说不清这冲击是哪一种况味,该为此震惊还是为此兴奋?为此愤怒还是为此窃喜?好像都有一点,非色神情复杂的看了谌西一眼,轻声道:“会冻僵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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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蓄谋已久的雪地野战前后持续了近二十分钟,得到释放的身体有短暂的脱力感,因此,他们跌躺雪地稍事休息后,才整理好衣服,慢慢返回大哥的家,半夜投青的一点紧张刺激感加上圆满成事的一点满足感,让非色躁动不安了一天的心得以安稳,□□的倦怠带来精神的平静,回到卧房重新洗过澡,两人倒下便暖烘烘的睡过去,从出门到返回家中的整个过程,竟然丝毫没有受到冰天雪地的威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