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2）
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孟老师，从业十多年，这一刻破天荒地展开了一场深刻思考。思考命题——论有个智障捧哏是何种体验，及，重度沙雕青年的护理方法大全。
他还没想出个一二三，stuff倒计时三二一，节目正式录制。
四个导师四个镜头，一组一张圆桌，大伙儿围在一起讨论谁当队长。
上回那一架，石函痛失一颗牙，年轻人本来气性高，觉得天上地下老子最大，偏偏今跃比他更横，连天地都不放在眼里。这一架打得石函痛心疾首，多多少少学聪明了点，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惹不起我就躲着你吧，于是专门挑了个离今跃远的地方坐。
说是大伙选队长，其实四组早就内定了人选。
一番虚假的商业互吹，四组导师领着队长站到舞台前头，向大家挥手示意。
郑国睿——端木阳。
华令佳——王园。
石函——孟芸凌，今跃。
叶南墨——窦沛扬。
前两组没什么看点，到后两组，底下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掌声欢一波接一波，后排还有人扯着嗓子喊，什么豆叶cp最Real，豆叶cp冲鸭。
孟芸凌一脸懵逼，今跃噗嗤一乐，半捂着嘴给他解释：“这人保准是文PD花钱雇的托，专门给节目造势用的。上一期节目叶南墨不是问了窦沛扬几句感情问题吗，本来挺正常的几个问题，就是活跃气氛用的，结果让节目组一剪辑，生生搞出了非诚勿扰的效果。现在满网都是叶南墨跟窦沛扬的cp粉，有人还专门给他俩搞了个cp超话，专门在里头发帖放糖，可有意思了，同人文满天飞，什么师生恋，师徒恋，大影帝爱上小花旦……啧啧啧，跟咱俩那超话有一拼。”
孟芸凌懂了。
今跃：“哥，有何感想？发表一下获奖感言。”
孟芸凌无语望青天：“没什么感想。感谢cctv，感谢互联网，感谢广大热心网友，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力发展CP事业。”
今跃一愣，随后哈哈哈哈哈捂着肚子大笑。
笑声惊动了旁边几位，几双眼巴巴看着今跃，不知道他笑什么，也不敢问。
室内录制完，stuff安排车，送四组选手去外景现场。
在车上，今跃一直捧着手机发信息，孟芸凌两眼不闻窗外事，闭目养神，安静的宛如挂了。
外景现场设在新开发的湖区，离电视台有一段距离。
微信嘀嘀嘀一个劲儿响，一会一条一会一条，孟芸凌靠在车座上，听今跃把键盘敲得咔哒咔哒响。
今跃发了会信息，觉得不好玩，收起手机，跟孟芸凌聊八卦。
“孟哥，师父跟小哥俩闹崩了你造吗？徐墨说前两天芸知芸傲去找师父，好像要跟师父说什么事，结果师父连门都没让他俩进。孟哥，你说芸知芸傲到底干啥事了，让师父这么伤心？”
他孟哥表示一无所知。
“大爷这几天也一直往小哥俩学校跑，好像办什么手续……我日，孟哥，他俩不会要退学吧？！”
退不退学孟芸凌不知道，他就记得上次索月绍提过一嘴，这事儿好像跟小哥俩的同学，一个小男孩有关系。
“孟哥孟哥，你听故事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怎么这么闲不住啊今宝贝？你休息一会，养养精神不好吗？待会还得玩游戏呢，你现在把体力用完了，过会录节目怎么办？”
今跃一串波浪音：“嗯，不嘛。伦家好不容易看了一个故事，我必须给你讲讲，要不明天我就忘了。你听嘛你听嘛！你不听我给你急！”
孟芸凌头皮发麻，“你讲故事就讲故事，你别色鬼上身好不好？”
今跃嘿嘿大笑三声，道：“你听着啊。书接上回，小兔子问大兔子，你猜猜俺有多爱你，小兔子说着，伸出两个jio，撑在了树叉子上，说，俺有这么爱你。然后大兔子也把jio杵在树叉子上，说俺也有这么爱你。”
“然后小兔子指着月亮，说俺爱你，从这嘎哒，到月亮那嘎哒，然后大兔子听了，也指着月亮，说俺爱你，从这嘎哒到那嘎哒。”
“然后没了。”
孟芸凌睁大眼睛，一脸吃惊：“没了？！这么突然的吗？”
“啊，是啊，没听够咋的？”
“今宝贝啊。”孟芸凌深呼一口气，认真点评，“你这个故事不错，就是老‘然后’‘然后’的，还有里头那些口音，太让人跳戏了……不过，谢谢你啊。”
“谢我？为什么谢我啊？”
“我知道你是为了哄我开心，才给我讲故事。谢谢你这么费心，不过我没事，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你没必要费这么大心思哄我。”
“孟哥，你这就见外了啊。”今跃不高兴，“不是，谁没事拿这种幼稚家家的童话逗你开心啊？我吃饱了撑的？”
今跃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性格倔，又要面子。
孟芸凌知道他什么脾气，笑了笑，说：“那你讲这么个幼稚家家的故事，图什么呀？”
“我——”
“你什么？你可别说你费劲巴拉看个故事，词儿都没记全里头还净扯些秃噜话，是为了展示一下你的语言技术，那你也太差了。”
“谁稀罕展示语言技术了。”
“那你是什么目的？”
“我——”今跃语塞，“……我问你啊，我讲这故事，名字是什么？”
孟芸凌想了想，“猜猜我有多爱你。”
今跃眨巴眨巴眼，片刻后，伸出手臂，画个圆把孟芸凌圈在里面。
后车厢狭小而窄，两个人离的这么近，彼此的呼吸都听得到。
“孟哥，故事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孟芸凌低下眼皮，没有说话。
今跃没有松开他，也没有气馁，他像是一只找到窝的松狮犬，把下巴颏垫在孟芸凌颈窝里，轻轻地叫了声，孟哥。
“孟哥，猜猜，我有多爱你？”
“今跃……”
“嘘，孟哥，你不用给我答案。”今跃松开孟芸凌，拍拍他的胸口，故作轻松地说，“我知道你这里住着人，也知道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但是没关系，我呢，只求站在你身边，一张桌子一身大褂，用这副三寸不烂之舌给你当捧哏就知足了。孟哥，只要咱们还说相声，你就是我的师兄，我一辈子的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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