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2）

好几年了，我试过让我身边空无一人，也试过让身旁满是人的喧嚣，可这几年过去，我怎么都走不过去。爱我的人死了，我也永远都存在空缺了。

远思总裁办公室里，时针指过六点，夜色已经笼罩了城市，落地窗外的零星灯光又将城市点亮了。

室内一片清冷的夜色，办公桌边的对峙仍然僵持。但其实已经不是了，各自的痛苦混杂在这凄清夜色里，再也不值得说清谁输谁赢了。

“对不起。”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即便侧脸的轮廓再如何凌厉冰冷，双唇再显薄情，此刻双眸盈泪，隐约凝着窗外的一轮月亮——那月亮把她的双眼照亮了些，难以形容地惊心动魄，就含在那一滴泪里，顺着脸颊落下——

梁滢看着那一轮月亮，那样圆，那样洁白，洁白到让人忽视它的斑驳瑕疵——她暗哑着声音，说：“对不起。”

夜色里的光亮在男人身周勾勒一层浅淡的光，他侧了一下脸，脊背上的那道光弧就刻在他的侧脸，尽头在他的右眼消去了——他泪痕未干，随着侧脸的一下动作，又滑下来一滴泪，在月色里悄然消隐了。

他看着梁滢，一种哽咽堵在他的心口，掐住他的喉咙，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悲痛和悔恨，早将他的那点羞愧难当，一时磨灭殆尽了。

“我不是阻拦你找情人，”梁滢凝望着月亮，慢慢转过视线，看着祁思凯，“这对我们都是好事。我不怕你忘了他——”

“不，”祁思凯忽而转过来，看着她，“不是，我知道，我——”他恍然醒悟那耻辱一般的自我欺骗，如同在他心头割了一道巨大的伤口，眼前一片鲜血淋漓。他想说，他没有忘记燕知孝，从来没有真正意义的新欢，他也没有想上演替身的戏码——不是，他没想做一个傀儡，他宁愿在对燕知孝的感情里死去，也不愿意欺骗自己，对着一张脸而苟活于世——他没想要这样，他不想、不该、不愿意，也不可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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