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2）

慕尼黑机场多国语言混杂在一起，空旷的候机厅却不算吵闹，回国过年的华人也不算少。燕知孝陪祁思凯坐下来，两人低声说了点公司里的事，祁思凯一边听燕知孝说，一边摩挲着燕知孝无名指的戒指。半晌，又拉过他的手，低头在指根处一吻。

“做什么。”燕知孝有些羞地蜷起手指，收到大衣口袋里，扫了周围一眼，还好，凌晨五点，人们都在打瞌睡，他皱皱眉，低声呵斥祁思凯，又忍不住笑了：“真不要脸，这个人。”

祁思凯低低笑了，垂着头闭了闭眼睛，右手还维持着刚才握手的姿势，果然不多时，燕知孝的左手又悄悄握过来。

祁思凯一下子握紧了，两个人低声笑笑，继续刚才的话题。

登机前，燕知孝替祁思凯最后检查了一下证件，拉好包的拉链，他抬头看着祁思凯说：“下了飞机记得戴围巾，就在这个包里。还有口罩，嗳，你衣领再翻一下。”他扬扬下巴示意祁思凯之前摘围巾没整理的衣领，祁思凯却非要接过他手里的围巾，抬起下巴放松了下肩膀，燕知孝感觉有些好笑，便遂着他的意，给他整理好了。

“想要什么好吃的，过完年给你捎回来。”祁思凯说，又呵了口气，暖和了下手，给燕知孝搓。

“都行，糖葫芦吧。”

祁思凯笑了，“上次去巴黎那个唐人街还没吃够啊？不都吃坏肚子了。”

“那根本不是因为吃的好不好。”燕知孝抽回手来，“不过无所谓，你有空再说吧。”

“桂花味喜欢吧，我带点酒回来。”祁思凯低头蹭了下他的脸，“你得带盐水鸭给我，我想吃那个。”

下了飞机，祁思凯坐上祁远征派来的车，一关车门，侧过脸来却见是他哥祁远征本人。“天哪，你亲自来接我，太给面子了。”他甫一低头，一条金毛从后座跳过手枕，一下子扑到自己怀里，正是祁远征和他女朋友养的狗。祁思凯笑着搓了会狗头，金毛在他怀里汪呜汪呜地叫。

“家里都忙着，根本没人有空接你。”祁远征侧脸冷峻，他回了一句，打过方向盘，“你那个…谈的朋友呢？怎么没来北京？”

祁思凯低着头逗狗，抽手摸出手机发了个短信，道：“他回家过年了。”

到了家，祁思凯才明白什么叫没空来接老二——祁远征的女朋友来祁家过年了。一进门，就听见母亲和准嫂子热络地聊天——祁思凯站在玄关处，祁参谋和祁老将军在看电视，他面色如常地叫了声“爷，爸”，然后就见茶厅里祁夫人和一个女生在一簇冻干花枝下泡茶。

他叫了声妈，然后祁夫人抬头看过来，来不及放下拣茶叶的竹镊。“回来了？”她语气如常，听来未觉异样，祁思凯却见得她蓦然发红的眼眶。

“过来啊。”她扔下手中的茶具，注视着久未归来的不孝子，微微笑了笑。

“叫嫂子，梁文清。”祁思凯走过去，便叫了，回给那女孩一笑，那姑娘看着神采奕奕，回了句“你好”。祁思凯然后看着母亲，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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