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临近年底，好事仿佛都堆到了一起，程央周四刚打着哈欠起床，就接到了唐敏敏的电话。

“小程央儿，”电话那边的声音一派喜气，“我要结婚啦！”

程央一听睡意都没了，坐在床上消化消息：“你要结婚？和谁？什么时候？”

“工作上的一个同事，我们一月份结婚，”唐敏敏说，不忘强调一句，“是他先追的我！”

“恭喜恭喜，”程央有些失笑，真心实意地祝贺她，“到时我一定来捧场。”

过了一会，他才想起来问：“……你请不请盛之岚？”

“我干嘛要请他？给自己添堵？”唐敏敏依旧是那个泼辣的性子，“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他了，听说他孩子都有了？”

程央“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唐敏敏的声音过了一会才传过来，她说：“盛之岚的小孩叫什么？”

“盛卷卷，”程央轻声说，“是个男孩。”

还是个混血，长得很可爱，喜欢黏人，总是甜甜地叫他叔叔，就是不知道妈妈是谁。

他在心里补充完以上信息，听到唐敏敏叹了一口气：“盛之岚这个人，我从来就没有弄懂过他。”

“你以为他薄情，他却比你想象的深情。你捧着一颗真心给他，从来不知道他是摔在地上，还是藏在手心里。”

“当时我就想知道，他要是全心全意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

“你跟盛之岚现在还熟吗？”

“挺熟的，”程央慢慢地说，前天淋了雨，嗓子还有点不舒服，“他现在很好。”

他这天去律所上了半天班，中午回家去接他爸妈，下午到医院做检查。他全程跟盛之岚没什么交谈，倒是注意到那些护士全都有些怕盛之岚，偷偷叫他冷医生。

盛之岚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坐在一堆心脏解剖图例中间，跟程央爸妈简单说了说手术的注意事项，听得程央爸妈一愣一愣的。

最后手术定在了元旦后，盛之岚送走了程央爸妈，忽然摘下口罩，扭头对程央说：“我快下班了。”

他说：“等我一下好不好？”

程央还有什么办法，只好去跟爸妈说盛之岚还有事要跟他商量，让他们先回家去。

他妈妈对盛医生印象好得很，嘱咐程央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被程央点头敷衍过去。

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墙上挂的图例，看得大一时学的那些生物知识都要起死回生，出现在脑海里，看得天完全黑下来，护士陆陆续续都下班了。

盛之岚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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