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舞伴（2/2）

一切看起来很祥和安宁，有高雅的音乐声，有精致的食物，有娇嫩的鲜花，有精心昂贵的装饰，有大有来头的宾客，这是一场上流社会宴会该有的样子。如果忽略那些翩翩起舞的人们。

带着各色美丽面具的大人们，衣着气度高贵，他们昂起高傲的头颅，不可一世。而在他们怀里跟随他们起舞的是一张张稚嫩的面孔，身形矮小，紧张地努力跟上他们的脚步。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近，远远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距离，到了让人看到就会不适的地步。

他们面色如常，像是自己的舞伴是与之匹配的名门贵族，他们带着得体的笑意，眼睛里却是正常人都不会有的欲望。

他们也像一般的舞会一样交换舞伴，然后再紧紧贴近，偶尔的几句交谈，都是针对自己怀里的“舞伴”。他们谈起“舞伴”的口吻像是在谈一件商品，他们毫不吝啬地与同伴分享自己如何满足那些兽欲。

音乐一首接着一首，跳累的大人开始享用他们的“美味”。

如果要描述人间地狱，那么一定是这样的。

孩子原本洁白无瑕的灵魂在这里被活生生地撕裂，切割，他们在什么还都不懂的年纪，在本该受尽爱护的年纪来到了地狱，被人摧毁，践踏，将所有的未来与希望捏碎，让他们变得连蝼蚁尘埃都不如，让他们变成行尸走肉。他们痛苦绝望，本该受到安抚的哭喊反而换来更加残暴的对待，他们挣扎却无力反抗，他们放弃了生的希望，却连逃脱都做不到。

哪怕把最恶毒的诅咒送给这些作恶的大人，都是对他们的仁慈。

那盏吊起的水晶灯，每一分用料都考究华贵，用尽每一份心思彰显这些大人的尊贵。它高高挂起，不知照亮了多少罪恶。

这类似的灯光，让净尧回到了那些傍晚。

这次他不是大人怀里傀儡般带着讨好笑意的舞伴。

他站在门外，作为旁观者，目睹了人世间里最黑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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