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2）

望着颜苏那双清澈漂亮的眸子，初想尘放下画轴靠在桌之前，长眉微蹙目露寒光：“昨夜出现在城郊客栈之人正是你，对不对？”

颜苏早有预料，他露齿一笑，果决而干脆：“不是，昨夜我读书乏累，早早便熄了灯睡觉。”

初想尘冷笑一声：“还敢狡辩，你眼中之毒已解？可你应知道百香散的毒只能暂时抑制，想彻底清除眼中毒素至少需要十天半月。”

颜苏继续充耳不闻：“你说什么我一个字听不懂。”

初想尘一双美眸紧紧盯着颜苏，后者仰头望天，瞧瞧这看看那，就是不看初想尘。

初想尘道：“你若执意不承认，我只得另行他法。”

颜苏挑眉，心中狐疑，面上却镇定自若。

“众人皆知百香散的量若是掌控不好，极易致人失明。”初想尘淡漠道，“致人不可逆转的终生失明。”

颜苏点点头：“听说过。”

他心里顿时没谱了，不住打着鼓。

只见初想尘从怀中掏出一只青色小瓶放在桌上：“这一瓶是百香散，致人短暂失明的量，为免药性太烈让你太痛苦。我特意调制过，药效温和。”

颜苏不动声色地等待下文。

初想尘继续道：“这种量用在常人身上只会导致暂时失明而不会终生失明。可若是用在你身上，你眼中旧毒难排，郁积体内。加上这一瓶药量的叠加，你这双眼睛必然不保。”

颜苏闻言微微睁大眼睛，心猛地沉了下去。

不会吧？……

他唇角动了动，想问又不敢问，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初想尘见颜苏沉默不语，他直接质问道：“你的帮凶还有谁，温浅和崇韵？”

“不，应是不止他们二人，你的帮凶还有第三人。你和温浅崇韵的武课就从未合格过，筑基都困难。而昨晚那人明显内力深厚，甚至比多数碧雪涧弟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颜苏再次否认，语调也冷了许多。

初想尘美眸微动，紧紧盯着颜苏：“你不承认？好，那我用这百香散一试，你可敢接？”

颜苏挺直胸膛，但是目光闪烁。

他终是看明白了！

初想尘你好狠！枉他还觉得初想尘是人间少有的正人君子，翩翩文雅淡漠如莲。可未曾想初想尘也是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之前还好奇为何初想尘总是抓他听课，时不时现身坏他好事。如今看来的确是真的针对他，与他水火不容，故意刁难！

初想尘又道：“你若不信我手中的确是百香散，可以找人一试。琳琅师尊有几名炼毒的得意弟子就在隔壁，试探这点毒性不在话下。”初想尘将手青瓶举起，在颜苏面前晃了晃，“你若不敢，换我亲自动手帮你如何？”

面对初想尘的步步紧逼，颜苏看了看初想尘手中的小瓶，目光最终停留在初想尘的身上，表情沉默。初想尘一双桃花眼虽美到极致，但那眸中清冷凌厉直逼人心的眼神令颜苏寒心至极。目光相触之际颜苏眼神复杂，百感交集，甚至染上一丝伤心。

这一瓶下去，他必瞎无疑！

他以为初想尘多少会对他留有情面。

他以为……初想尘对他至少绝不会是讨厌。

是了，眼前之人何时对他产生过温情？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他逗弄初想尘，对初想尘畅所欲言，行为也不怕越距，他以为初想尘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他！……

看来他错了。

他是碧雪涧的反面教例，屡教不改不思进取。初想尘是师尊钦点的表师，是众弟子的楷模，是贤雅慧智的表率。

他们二人终归不是一路人。

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着颜苏的脖子，满腔痛郁夹杂着失望梗在喉头。

就好像自己的一厢情愿被人无情甩开，被对方不屑一顾。

罢了，若当真如此，他颜苏认了。

何必一厢情愿？

颜苏的目光落在那青色小瓶上，薄唇紧抿。

如今……只能盼望出身医药世家的温浅的药药效奇佳，能让毒素叠加不足以致盲！

初想尘，你当真是冷酷无情啊！

“你可敢……”初想尘话音未落，突然瞳孔收缩，只见颜苏竟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瓷瓶将药粉倒入手心后向自己的脸上一扬！

青白色的粉末飞扬，颜苏睁着眼睛，眼眶不知是那药粉所致，还是早就已湿润发红。

初想尘的眸低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因为他看到颜苏的眼神透着难掩的哀凉。

颜苏定定地望着初想尘，片刻之后，意料之内的失明并没有出现。他突然眼神微变，他的视觉竟没有丝毫变化！

他惊异地望向初想尘，只见初想尘深情冷漠，一双波澜不惊的美眸好似世间上等美玉，夺目魅惑：“颜公子的胆量令在下佩服。”

颜苏动了动唇，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初想尘淡淡地揭开谜底：“那仅仅是一瓶普通的药粉，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

自诩忽悠人一绝的颜苏居然也有栽跟头的时候，颜苏眨了眨眼，眸子飞快闪动，紧抿着唇后退了一步。

初想尘……竟然是试探他！

其实动动脑子，心有防备之人不难看出初想尘的漏洞。可就是初想尘那眼神太过凌厉刺眼，仿佛一把把尖刀刺入颜苏心口，令颜苏无法呼吸，沉痛而盲目！

盲目……

颜苏内心沉痛，他之所以会盲目，正是因为他太过看中初想尘对他的看法！

他真的很在乎初想尘究竟是怎样看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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