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鹅（2）（1/2）

两人并肩走着。

燕焉总忍不住要往宋青天那边靠。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印象中，段绯绯确实找了宋青天当家教。宋青天是个大学霸，在他的指导下，高考中段绯绯以专业课、文化课双第一的成绩考上京舞，两人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朋友关系，但也仅限于朋友了。

怎么到了他这儿，就像犯花痴了似的？

走过钟楼，穿过林荫道，拐进图书馆，终于到了自习室。

单独的小自习室在三楼，大多数学生要学习，要么在教室要么在一楼二楼的大自习室，学习氛围比较浓厚。

为了避免人来人往，宋青天挑了一间靠里的自习室。两人商量好了，文综一个半小时，三门主科一个半小时，九点半下课。

宋青天把准备的资料摆在桌上，燕焉乖巧地在他身边坐下。

“政治重角度，历史重条理，地理重逻辑……”宋青天讲得认真，燕焉听得认真，一条条笔记做得规规整整的。

宋青天看着他笔尖****，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心里痒得很。

这不像他。

他生于高门大户，家风开放，教化有度。小小年纪就有自己的想法，长大后更是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处世理念，一向冷静自持，亲疏有礼。

哪有一见面就上手了的？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那片国槐叶，简直要羞愤死。

此时，两人都在拼命地抵抗着这种莫名的亲近感。他们还料不到，在命运的红线面前，自己只有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的份儿。

补完文综，燕焉合上书本，在座位上扭扭捏捏的。

宋青天看着他的窘态，心里好笑。“又要去洗手间？”

“……嗯。”谁让他喝那么多水的！一个半小时就跑了两趟厕所，这又要去！

“去吧。”宋青天大方放人。

燕焉小跑着去尽头的洗手间。解决完，他提上裤子，准备去洗手。这时，他突然眼前一黑，厕所和走廊的灯都灭了——停电了！

没带手机！

一片漆黑中，燕焉想起了以前一到晚上，他就瑟瑟发抖地躲在被子里，热到全身冒汗、长痱子，都不愿意松开手。厕所也害怕去，实在憋得受不了了，才颤巍巍地打开整个屋子的灯，才敢迈下床。突然陷入黑暗之中，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又排山倒海地向他袭来。

这一眨眼，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汗。

慌乱中，他已经忘了。段绯绯没有阴阳眼。

他想去洗手，不行，洗手台的镜子会出现鬼影；想回厕所里躲着，也不行，隔间里会飘出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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