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琉璃塔（下）（1/2）
“杨前辈，长夜漫漫，你不如同我们讲讲莫大娘的事吧”。
杨非凡坐在桌案后正在翻典籍，闻言抬头看过来。肖霁目光闪亮，就连沈冲云波澜不惊的眸子中也充满了探究。
“也好，既然是来解决我凌云山庄困境的，其中缘由事无巨细我都该讲清楚”。
莫大娘原是凌云山庄的一个浣衣仆人，丈夫早亡，膝下有个女儿名叫莫玉烟。玉烟自小聪明伶俐，经常为莫大娘分担一些较重的差事。十六岁那年庄主无意中发现玉烟能调动风源之力，拿验源石测过才知道玉烟是天生明悟风源之力的人，于是庄主破例收玉烟为徒。
玉烟师妹有师父指导，修行速度一日千里。执行过几次任务后也渐渐小有名气，深得庄主看中。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渐渐的山庄出现一些流言，说玉烟师妹修行如此迅速是得到了独一无二的修行之法，他们还说玉烟师妹以色侍人，诱惑庄主练什么双修之法。人言可畏庄主能堵住悠悠众口，但防不了人心。
庄主不能坏了玉烟的名声，所以给玉烟找了另外的指教长老。明长老排武宗榜第五十名，威名更在庄主之上，能请他来指导自然最好不过。不料，这才是送羊入虎口。明长老此人仗着在武宗榜上的排名威势，平日里在山庄作威作福，可他寻常不管做什么，还是顾及着山庄脸面，为山庄更是奔波劳碌。可他看上了玉烟师妹，想逼迫师妹就范，师妹不肯，他就把师妹杀了。
师妹被送到莫大娘面前时，莫大娘便气疯了。她想找人理论，可根本见不到明长老，她找看守弟子哭诉，看守弟子哪会信她一个疯子的话。
直到有一次她借着送衣服的机会找到明长老，袖子里藏着匕首打算和明长老同归于尽。她哪里知道修行者和凡人的区别。别说同归于尽，她发现她就连伤明长老一根毫毛都做不到。滔天的恨意无处宣泄。
“那日我们都看见了，凌云山庄上空突然升起一片灰尘，瞬间又消失的一干二净，然后明长老殿里的守卫闯进练武场说，明长老死了”。
沈冲云唏嘘不已，仗势欺人最终恶有恶报，莫大娘恐怕就在那个时候得到的那股力量。
“我们进去的时候就只看见瘫坐在地上疯了的莫大娘，以及她周身的灰色物质。之后庄主审问明长老死因才知道玉烟已死，发现明长老这些龌龊的心思，可明师兄哪里肯接受这个结果，他带人把莫大娘关进琉璃塔企图逼供。庄主因为玉烟之事对莫大娘深感愧疚，自然不愿意让明师兄折磨莫大娘。明师兄一气之下叛宗离走，关在琉璃塔的莫大娘也彻底不清醒了，当日琉璃塔外灰色笼罩，谁也靠近不了”。
“世间多有欺善怕恶，殊不知一个弱小的妇人为了仇恨可以爆发出灭杀武宗榜高手的力量”肖霁感受过那种力量，带着无尽的毁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个念头，只剩下一件事。
杨非凡听完肖霁的话心下一沉，弱小的妇人也能爆发出灭杀武宗榜高手的力量，那么就是说“肖兄真的认为是莫大娘杀的明长老？”。
肖霁点头：“不然呢，你能找到更合理的解释？塔外那层灰色的物质就是最好的证明”。
杨非凡猛灌一口茶，抬头望着肖霁“就算真的是莫大娘杀了明长老，也只是为玉烟师妹报仇，恩怨已了。明师兄叛宗甚至勾结外人对付凌云山庄其心可诛”。
“我们还有一件事要请教杨前辈”。
“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们想去探查琉璃塔”。
沉默，屋子里瞬间陷入了沉默。杨非凡是讶于这二人的胆大，沈冲云是在等杨非凡的回答。
“不是我不让你们去，只是琉璃塔现在很危险，就连庄主都靠近不了，你们如何探查”。
琉璃塔的危险肖霁刚才已经传音告诉沈冲云，所以这次探查只是想去试试“杨前辈放心，我自有分寸”。
沈冲云言语坚持，杨非凡也无法再劝说，再者琉璃塔并非凌云山庄禁地只是弟子们寻常修练的场所。
“也罢，你们去吧，我稍后告诉大师兄，记住察觉到危险就立刻出来”。
见杨非凡松口，沈冲云拱手道谢，而后与肖霁往琉璃塔而去。
琉璃塔外。
灰色物质漂浮在四周，密密裹着塔身。肖霁的灵识方才探测过，对于陌生的气息几乎是没有危险的，可一旦激起莫大娘的抵触，他们就再也无法靠近琉璃塔。
“记住，不要提关于莫玉烟和明长老的事”肖霁站在灰色防护层外叮嘱。
沈冲云点头接过肖霁递过来的东西揣进怀里往塔里走去。
那是一块儿感应石，拿着一对感应石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感同身受。肖霁给沈冲云也是以防万一，如果感受到压迫他可以用传送阵立刻把沈冲云传送到塔外。
“肖兄，你听得到吗”。
塔外的肖霁感觉到沈冲云此刻乱跳的心，隐隐有些愧疚，莫大娘发疯的那股力量连他都挡不住，让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小子去是不是太危险了。
“听得到，你莫怕，我就在塔外”。
塔内，沈冲云在黑暗中一级一级登上二层。这里灯火通明，只是被灰色物质遮挡，他所见有限。这时他听见肖霁哄孩子一般的口气“你莫怕，我就在塔外”，沈冲云低笑，感受着肖霁的担心，感受着肖霁的犹豫，心被填得满满得“怕什么，刀山火海我也不会退缩”。
这时肖霁的声音又在脑海响起“凭你现在的实力刀山火海自然不用怕，可里面那个非同一般，该当心还是要当心”。
“嗯，知道了”塔内回荡着沈冲云的声音，他自己都不曾察觉有多温柔。
很快沈冲云便上到四层，这时阙歌剑突然嗡鸣一声似是感应到什么，剑身表面也浮起淡蓝色光晕。
这是，水源之力？收到这把剑的时候他明明没有感觉到这股力量的，琉璃塔的景象也是拿这把剑的时候感应到的，两者到底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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