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2）

“哦，偷袭。”季衍脱口而出习以为常的词汇，却忘了在这个世界，不改那么说，立马改口道，“那个男的是在军中粮草附近转悠被我逮到的，女的是被派兵包围的小别院里的漏网之鱼。”

“我正好收兵回来，看到她从院子里翻出来，随手逮的。”身着笨重盔甲尚未来得及换成便装的少年，冷着张脸，手一摊解释道。

彭飞羽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刚想呵斥她退下。

季衍却抢在他之前，指着帐内其余三人道：“哦，对了，他们好像都是一伙的。”

她始终站在帅帐门口，逆着光对着他们，叫景绪风等人看不真切她的容貌，景绪风直觉到她求而不得的真相就要浮现出来了。

“进来说”彭飞羽一把招呼了季衍进来。他还真怕少年下一句出口的话，再次吓到他，“听了多少？”他问道季衍，这小子说出来的话可不像是没听过墙角人说的话。虽是他义子，但灵阳昭氏的秘辛，只能是彭氏一族族长间代代口耳相传的，季衍不能知晓。

季衍眨巴眨巴双眼，无辜地道：“没听，光看见你们拉拉扯扯，郎情妾意的了。”

说出来的话，一点无辜的意思都没，反倒满是调侃，他怎么就捡了个活宝，彭飞羽有些懊恼地想着。

看他苦大仇深的样子，季衍忖道还真不会是老牛吃嫩草吧，可惜了人姑娘家的，她惋惜地看了眼从她迈入帐内便一直盯着她看的少女。

咦？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似是打哪儿见过？

她脑海中一瞬间蹦出榆攸城门口，那立于桥**形单薄似垂柳我见犹怜却透出毒蛇般阴寒的倩影。

她不顾及少女探究的眼神，问道：“榆攸景家？”

彭飞羽的视线在季衍与两位少女之间逡巡，前者眯了眯双眼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杀气，后者震惊之余却流露出几分笑意，着实古怪的反应，他困惑地问道：“你们认识？”

他的义子一瞬间收起了杀意，不以为然地笑道：“一面之缘。”

“既然如此，子行你送两位小娘子离开。”彭飞羽扫了眼外头的天色道“隐蔽些，记得别送回原处。”他所谓的原处指的是派兵包围过的别院，那样太过于引人耳目了。

灵阳昭家的人，他关不得，但也不能让这事儿不了了之，他能做到的就是放了景绪风与晏唐，剩下的家仆们挑几个示众交代一番，让背后盯着他的人安心会儿。

景绪风须臾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背水一搏地道：“民女有一事求大帅相助。”

“不管小娘子您意欲何为，彭羿翔此生，包括彭氏一族只忠于曜国，忠于当今朝堂上坐在那把椅子的人。”彭飞羽不容置喙地道。从对方坦白身份那刻起，他哪不知对方的意思。无非是夺回正统罢了，彭氏老祖虽随高祖征战沙场扫平乱世，彭氏先祖效忠辅佐昭氏皇族十余位帝王开创盛世百载。

但彭氏一族自开族起的族规开宗明义是忠君爱国，国是曜国，

谁想改朝换代试问彭氏一族手中的利刃答应不答应。然君，则无定义姓氏，无论是哪个君，无论君贤德亦或是昏庸与否，族规只言忠于在位帝王。

那么曜帝在位一日，他彭飞羽便要誓死效忠他一天。哪怕是昭氏正统也不能让他更改忠心。

“我只想知道惠帝时期屠魔令的受益世家。”景绪风见彭飞羽态度坚定，只好绕着弯子说道。

屠魔令？便是当初搅得江湖动荡不安的那纸诏令嘛，哪怕曜帝继位初年，也实行过一段时间。那纸诏令有什么问题？昭氏后人为何要知晓此事？

彭飞羽不解，却深知此事没少女说得那么简单，他推脱道：“此时已过三朝，羿翔实属不知，军事重地，二位不宜久留。”

他送客的语气重了几分，季衍很有眼力地准备一手一个拎起两个少女走的实话，彭飞羽一眼瞧出了她的打算，太阳穴突突了两下，头大地放柔声音说道：“子行，对待姑娘家温柔点。”

季衍挑眉似是问他怎么个温柔法。他又想了想男女有别，让浑小子抱着她们倒有些占了人家便宜。好似只有少年粗暴地拎起方才不会唐突了人小娘子。

“你多陪二位小娘子逛逛北地风景。”他在季衍拎起人之前开口道。像个老父亲般慈祥地笑着。

在季衍看来，他笑得一脸算计，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是被便宜义父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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