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2）

为了掩饰尴尬之情，季衍一个箭步接过林兰雪的活，季衍式喂药方法一气呵成，到得最后一滴汤药尽，林兰雪才从他熟练不失粗暴的喂药方式中缓过神来。

季衍将药碗随意地丢弃在一旁，略微擦了小孩的嘴角。

江淮往前冲了两步，顿下脚步，望着林兰雪，用眼神征求她的同意。

林兰雪柔柔一笑道：“不用在意我们的看法，做你想做的。”

得到允许，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床榻前，仔细打量了番床上躺着的弟弟，带着三分喜悦三分忧伤四分激动地唤了声：“小海。”

声音带着哭腔，双手哆嗦着，握住了弟弟的手，像是久别重逢般。凝噎着向着林兰雪扣了三个响头，道：“仙人大恩大德，江淮江海无以为报，愿为奴为马，供仙人差遣。”

一个突兀的笑声传来，道：“仙人？”

林兰雪瞪了季衍一眼，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江淮，道：“江淮姑娘不必客套，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乃医者本分。且，若无阿兄及时将二位带回，哪怕我医术再了得，也无济于事。要谢，该谢阿兄才是。”

林兰雪何等的兰质蕙心，江淮对季衍有误解，她自是想借此机会，趁早消除小少女心中的误会，毕竟季衍不似她所流露出来的那般好说话。

江淮倒也是听话的孩子，恩人说的话，她自是照从，然，经过后续之事后，她是明白了，那个凶神恶煞之人，实则是在搭救他们，林兰雪也说过了，若无季衍出手相救，且及时将人带回，林兰雪才能在小孩断气之前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心中虽记得季衍的恩情，却又碍于对他的第一印象，凶神、恶鬼。打心眼里认为这是一个不好相与之人。故，在季衍回来之时，她又流露出了敌意。

可现在救命恩人都开口说了，岂有不从之礼。当下江淮步至季衍身前，前膝弯曲，重重跪在了地上，虔诚地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愿为牛为马，衔环结草以报恩德。”说罢，作势便要磕头。

季衍的赶在她敲在地上之时，伸手扶住了她。迎着对方畏惧且困惑的眼神之中，季衍羞涩地挠挠脸，道：“不必如此。”

“当受此礼。”林兰雪肃穆道。

季衍忙摆手道：“折煞我也，小丫头，无需客套，江湖儿女，行侠仗义，举手之劳。”

她爽朗一笑，恣意洒脱，瞧着人也跟着放开了心绪。林兰雪觑了眼江淮的神情，平淡如水，未见半点波澜。怪事，竟能无动于衷，不该如此，反常的让人意外。

林兰雪看着不比江淮大上一些，却像个长者般教育着她，季衍瞧着好笑。不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怎的林兰雪这优渥家庭出生的，比江淮这穷苦人家出生要懂事好多。

江淮向着林兰雪重重一拜道：“仙人，江淮有个不情之请。”

她说得郑重其事，林兰雪敛了神情，严肃地看着她，道：“我只是个略通歧黄之术的游医，并非仙人，无需行此大礼。若是有求，但说无妨，某定当竭尽所能。”

江淮满怀期待地道：“我想追随仙人学救死扶伤的本领。”

林兰雪诧异地挑眉道：“你想学歧黄之术？”

“歧黄之术？”江淮不解是何意，她的认知当中，从未听闻过这词。

林兰雪想了想，歧黄之术不就是歧黄之术，需如何作答？

“便是你提及的救死扶伤的本领，可起死人而肉白骨。”季衍噗嗤一笑，开口解惑道。

“起死人而肉白骨？”江淮仍一知半解，是让死人起来，白骨生肉的意思吗？

“意为：把死人救活，白骨生肉。乃为医之人，最高境界。能达此境界者，被誉为神医。”季衍摇头晃脑的忽悠着。

江淮信以为然地沉吟道：“神医。”

林兰雪剐了季衍一眼，扶起江淮道：“江姑娘别信兄长的胡言乱语。”

“恳请仙人不吝赐教。”江淮抬眸，望向林兰雪，眼中写满了真挚。

林兰雪不好推脱，为难的向季衍投去了求救的眼神，而季衍坏心眼的视而不见，她不抱希望的扫了眼穆维誉，那位主望着窗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靠他人是无望了，林兰雪阖了下眼，忖道。

她倏然睁开双眼，道：“师门有师门的规矩，请恕我无法私自收徒，不能教授你歧黄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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