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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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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林兰雪并未夸赞她,而是捏住了她的鼻子,晃了晃,柔声斥责道:“为医者,断不可意气用事。”

“师姐,我知错了,疼疼疼。”苍讨饶道。她一点儿也没出息的马上缴械投降,还装作吃疼的可怜劲,博取林兰雪的同情心。

林兰雪岂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当即松了手,轻点她的鼻尖,宠溺地笑道:“你啊。”

苍露出与她以往精明不符的傻笑,害羞地道:“我不过是替小哥哥打抱不平嘛。谁让小哥哥是冒着险些丧命的危险,取得子月草,以此为药引,才能解了绝思,而小姐姐对此却不以为然,着实令人唏嘘,我……”

她絮絮叨叨的还要往下说,林兰雪赶忙竖起食指,点在她那张不停张合的小嘴上,示意她噤声。

止住了那张不安分的小嘴后,林兰雪转了个方向,对着穆维誉道:“敢问姑娘芳名?”她语气诚恳,说话柔和,带着友好的姿态。说完她忽一想,行了一礼道:“多有失礼,未先行言明身份,小女子姓林,名兰雪,乃白羽林药徒,这是我师妹,苍。”她一手搭在苍的肩膀上,温润一笑,简单的道明了自己的身份,先行消除了对方的戒备。

“粟思。”穆维誉不假思索地随口报上一假名。穆,偏为禾,禾为粟,嘉谷也,二月始生,八月而孰,得时之中,故谓之禾,且粟又称稷。维,惟也,思惟,思考。至于誉,一如她早以定下的表字豫安般。

林兰雪一怔,不确定地问道:“粟思?”

“粟,嘉谷实也。思,容也。”穆维誉解释道。

如她般将名中意思详细解说出来的极为少见,所幸林兰雪贵为临王次女,学识渊博,自是明了是哪两个字了。她一笑,粟思姑娘有此等才学,绝非寻常江湖儿女,不是达官便是世家之子。那么,肯为她出生入死的季公子的真实身份,怕也不简单。她一想到那张与长姐肖似的脸,暗自打定主意,捎家书一封问问娘亲,她母族之中是否有相仿的同龄之人。

“粟思姑娘,小师妹并无恶意,还望姑娘莫计较。她年岁尚幼,不通礼数,说话莽撞。若有伤到姑娘处,我愿替她一力承担。”林兰雪压下苍的头,致歉道。

穆维誉自小习的是君王之道,胸怀天下,庙堂之量,且女童是作为一个医者对伤患最真挚的劝诫,又怎会往心里去?而绝思此药,她哪有什么选择权,哪怕明知长期服用此药会身中剧毒,无药石可医,可她又有何选择,她眼前只有这一条不归路可选,不容置喙,唯有前行。当今陛下生性多疑,她唯有斩赤龙断了最容易被猜忌的把柄,方能保一时之安,不至于让亲信获罪。

她仰头靠在床杆之上,修长的脖颈如羊脂白玉,衬得那以薄纱轻覆的绝世容颜,越发风采出众,她目不斜视道:“苍姑娘仁心仁术,告诫我病情的,何必道歉。”

苍?她不带情绪的脸上陡然一凝,白羽林苍术两脉神医,自古每代苍术收徒,承其名者皆相反,苍之徒为术,术之徒为苍,如此往复。至此世人无人知晓苍与术,孰更妙手回春。不曾想,此等小儿,竟会是下一代苍,教人看不清真切,奇事哉。

她既然不计较苍的失礼,林兰雪也放宽了心,心中有了一番揣测,道:“粟姑娘之私事,我自不会过问,只不过既姑娘已到白羽林求医,我等自当医好姑娘之伤,然姑娘欲修复丹田与筋脉,唯有配合我等所开之药先行去了体内余毒,且短时间内不可再中任何毒。”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白羽林以医之道普济众生,悬壶济世,入了白羽林求医之人,苍术一脉定竭尽所能治愈患者。既然伤者固执己见,那么最起码在白羽林中之时,需照着医嘱配合疗伤。不愿配合的话,也请等出了白羽林后,届时生死不再过问。阴阳两道任君定夺,白羽林不会多管。

穆维誉闭上眼睛,道:“思,省得了。”神医一脉的规矩,她早有耳闻,且此处无人知晓她真实身份,何惧之有,断个十天半个月的斩赤龙之药,亦无不可。

得到她的回复后,林兰雪七上八下的乱跳着的心,才平静了下来,天知道她是卯足了多大勇气,故作镇定地说了这一番不近人情的狠话。忽然一道稚嫩的童声打断了林兰雪。

“粟姐姐能否摘下面纱,让我看看真容?”苍自林兰雪身后探出小脑袋,指着穆维誉脸上的轻纱道。

突兀的要求,惊得林兰雪不知怎么打圆场,小苍儿今儿个是怎么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取闹。

身为当事人的穆维誉,经过她的提醒才注意到绕过耳后,堪堪遮住了半幅面容的轻纱。她摊手摸了摸这块素色着实不起眼的面纱,薄如蝉翼、轻盈飘渺,入手柔顺,竟是块上等的好料。她记得出自桃霞的云纱才有此等质地。她脸上为何会遮着一块面纱?何人所为?又是处于何种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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