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2）

“嗯。”林兰雪颔首道。

“何药？可有何特征？”季衍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仔细地问着。

“此药名为子月，季公子可与术商讨细枝末节。”林兰雪简单的回复了以下，便打发她去找术询问子月的样子与生长之地。

季衍心领神会到林兰雪的敷衍之意，讨教了下他们曾提到过的百草库的方位后，绝尘而去。

季衍离开后，林兰雪正了神色，屏气凝神，谨慎的为病患行针，暂时封住她体内的毒与周身大穴。林兰雪每行一针，皆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错了分毫，使她体内毒素未被封住，殃及心脉。

呼啸的北风卷走了一地的落叶，留下了无尽的萧瑟，季衍无心欣赏美景，脚下闲云步虎虎生威，瞬间行至一栋有些年代破旧无比，随时都能掉木屑的小屋子前，微微仰起头，盯着上方悬挂着颜色都有些泛白的匾额出神。匾额上刚劲有力的写着百草库三个大字，可谓是入木三分，足以看出执笔者造诣之深。

鼻翼间忽隐忽现地充斥着浓郁的药香，百年如一日，季衍幼年时，极喜这股药香味，每每经过中药店时，便会深深吸上一口，让全身的每一滴血液都沉浸在这药香之中。此刻也不例外，她并未第一时间入得百草库，反倒是在屋外陶醉的大口呼吸着，过足了“香瘾”后，方才气沉丹田喝道：“术小友，烦请出来一叙。”

百草库内，术在药草抽屉中翻找的手一顿，将拿到手中的药材放了回去，关上了抽屉，轻轻拂去了衣袍上沾染的草药碎，推门而出，天真无邪地问道：“小哥哥，可有事？”

忽闪忽闪明亮的大眼睛，眼里充斥着童真，季衍也不再毛毛糙糙，笑盈盈地道：“林姑娘让我向你请教，所谓子月之物。”

“子月？”术大惊失色道。

他的脸色唰一声变得煞白，一脸震惊的模样，让季衍暗自觉得此事并非她所想般简单。她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食指的指侧，冷眼等着小童子的下文。比起一肚子坏水的苍来说，老气横秋的术反倒可爱的多了。

起码不至于被人忽悠半天，还觉得对方是好人，更何况从术那能套出些有用的消息，能使她有所准备，不会被偷袭的措手不及。

术犹豫地抬头觑了眼季衍，复又低下头，手指搅动着，纠结片刻，支支吾吾地道：“子月非寻常生长的药草……它乃是……”

乃是什么？说到重要处顿住了的，也忒不厚道了，季衍目光灼灼地盯着术，直把他盯的害羞起来，等待着他后续之话。

季衍一副不听到详尽信息决不罢休的神情，术只好迟疑地说道：“子月生长在一种名为烟月的鸟类头翎处，平日里藏身于烟月羽翎之下，月圆之时，方才探出嫩芽吸收月光，故此被称为子月。”

季衍听着，觉得新奇无比，真没见过寄生在动物身上的植物，一般寄生都是植物寄生在植物之上，动物寄生在动物身上。这般听来，倒也稀奇，更何况这草还挑日子探出芽来，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子月与烟月鸟。该是怎样怪异的草，才能生长在鸟身上，无土壤无水分的，它是如何生长的？季衍对术所描述的两种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去哪儿能找到烟月鸟？”季衍问道，可别告诉她是神话传说，或传闻中的鸟，那种骗愚昧无知之人的话，显然就是不存在，她不是白兴奋一场了。

“白羽林中便有。”术不及细想，脱口而出道。

季衍一喜，忙问：“在何处？”

她热情四溢的模样，让术不由汗颜，他有种背后一冷的感觉，颤颤巍巍地指着一个方向道：“便在林中赤清涧之中。”

“赤清涧？”涧，山间流水的沟之意，俗称小溪，这烟月鸟在小溪之中？不该是畔吗？季衍听着有些犯迷糊。但凡说到鸟，不该是栖息在什么林什么木之上？类似于凤凰，提及它是，说的是非梧桐不息。怎么到这，是说在涧之中？莫不是小孩口误？

“白羽林中有一潭，因水呈赤却清澈无比，为林中所有小涧交汇之处，遂名曰赤清涧。”术赶在她越想越歪时，热心肠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季衍闻言，一手成拳一手成掌，上下一击，恍然大悟道：“妙啊。”

所以烟月鸟是真在涧中？哦，不对，在深潭之中？别告诉她，名唤鸟，实则是鱼，只是长得像鸟而已。她不放心的将自己的想法隐晦的与术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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