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相思，两处闲愁1（1/2）

我二人自然是挑着小路疾行，一路上却总陆陆续续的遇上一些普通百姓。富裕些的推着车，亦或是赶着牛，牵着驴；穷苦些的只能徒步走着，拖家带口，衣衫褴褛。

刚遇见之时，我便拦下一人，问了情况。没有乘机医好了他怀里发烧的女孩，又给了些许药丸。

“两位公子莫再往前走了，前头在打仗，人不够，正抓壮丁呢！”老汉一家抹着眼泪，劝告了几句后，便急着赶路去了。

想来后面逃难的不在少数，为省去麻烦，我二人只好隐了身形。

“凡间改朝换代，苦的除了百姓还是百姓。你救得了一人，救不了天下人。”没有挡在我身前，等那人走了之后，把我拉到一旁。

“我是神仙，又不是悲天悯人的活菩萨，若不是身负职责，此时我指不定在哪快活呢！”我笑了笑，没戳穿他的心思，刚刚救人的是他，难不成以为我看到？

“看到那孩子，我总是能想起卿棠来。”没有还是了解我的，解释道。

“官道上应该尽失官兵，咱们换条路吧。”

“去官道上瞧瞧也无妨。”没有却摇摇头，领着我走了一会，绕到了官道上。

“就没有你不认识的路吗？”我踩着官道，心中郁闷。

“树精去哪自然靠根。”没有抬头挑眉，脸上稍显得意。

傍晚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骄傲的神情染上一层温暖的色彩，我油然而生出一个想法：他欢喜之时，可会梨花朵朵？

“你不在上面，又怎么扎根至此？”我回过神，冲他轻哼一声。

没有缓缓笑开，声音温和的似刚才的光：“我若是真想扎根至此，有谁能拦得住我？”

我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心中什么想法都过了一遍，再回想他刚才的话，只觉得话里有话。

有谁能拦他？有谁能拦得住他？

这哑谜下的，只教我有苦说不出。

是不是所有的事，除了我都知道？

我怕遭报应，自是不敢辱骂玉帝，只好在心里骂着非逸和褚墨那两个没良心的。

此番没去成东海，不知是我应当如此，还是被迫如此？

“没有？”

“嗯。”他轻声应着。

“你可会骗我？”有些疑惑放在心里久了，倒不如问出来来的痛快。

没有沉吟片刻，沉声道：“那要看你想问什么了。”

我看着他，他却一副无辜的模样从我身旁走过。

“若我问的是你跟某人之间的交易呢？”我故作镇定，心却跳得飞快。我只得紧紧握住落宵，才不至于让手抖得厉害。

原来，我并非所向披靡，并非天地不惧。

我看见没有的脚步顿了一下，手从背后垂至身侧。我站在原地，好似过去了很久很久，才听得他一声轻叹。

我的心被他那声轻叹提在里嗓子那，上下不得。

可他偏偏一句话都没说，任由我站在那，手脚冰冷。

“思无邪！”我只觉得憋屈的很，一颗星摆在那，却不知道该不该舍弃。

没有冷笑一声，拂了衣袖，回头只朝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仙君果然都记得！”

都记得？都记得什么？

那一刹那，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处发热的厉害，仿佛能把我烧毁。耳边始终只有他那一句话在不停的责备我：仙君果然记得，仙君果然记得，仙君果然......

“雁秋！”

“你别过来，没有，你......别过来。”我擦了下

痒痒的下巴，才惊觉自己控制不住在颤抖的指尖上一片殷虹。

没有朝我疾步走来，我却往后退了一步，仿佛他每朝我走近一步，扎在心口的刀就会更深一寸，我伸手把他拦在我面前：“夜阑本无心招惹长梧王，若有冒犯，还望海涵。”

“夜阑该当如何，不关长梧王的事，您请回吧。”我觉得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支撑到他离开。

离开简单，不过眨眼的功夫。可他却偏偏在我面前站了很久，直到我双腿发软，差点坚持不下去。

没有啊没有，你为何不多等一会呢？

在倒下的那一刻，我才懊悔：为何我会把事情闹到如此地步？

......

早一片朦胧中，我颤抖着双手，用力地擦着双手！脚步躺着一个孩子，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无神的瞪着我。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像是在朝我笑，只是他的嘴角一片红渍，和我手上擦不掉的血迹是一样的！

我惊得一个激灵，朝后面倒去。

“哎——”

身体被反向冲击撞向前面，我揉着鼻子，才看清原来我被没有背在身后。

“雁秋？”没有把我放在一边，靠在他的胸口。

我也顾不得其他，从虚境里拿出葫芦，喝着酒压惊。

没有揉着我的头，嘴角微微弯起，似乎是想嘲笑我。

“仙君下回累了就直说，无需装晕骗我背你。”

我干笑两声，刚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前面有间茶铺，等会过去打探打探。”

我点了点头，起身换了件粗布衣裳。

“到你了。”

“不用。”没有严肃拒绝。

“换嘛、换嘛。”我揪住他宽大的衣袖，一顿蹂躏。

没有不带丝毫感情的拂开我的手，却在走了几步后，换了个没那么招摇的书生打扮。

“你这样的书生会被抓取充军的。”

没有停下脚步，回头朝我叹了一口气。

我的笑意还未收起，就见他刚刚站的位置上换成了一个小女孩——卿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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