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2）

腹中一阵翻涌，许是心头的戾气没了魔气的镇压，开始有了躁动之感。我用手捂住腹部，瞪玄朱一眼，咬牙道：“无论是仙是魔，本神女都无所畏惧。”说罢，我向前走一步，在谷口张望一眼，纵身而起，跃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的身子没有像想象中一般飞速地下落，反而是如同被一双无形之手托扶住一般，在空中轻轻地飘落。落到一定位置，便不再下落，只是漂泊在虚浮的黑暗之中。

好一会儿，除了心口处魔气撤去的疼痛，我的身体并没有其他感觉。但显然，落入这样一个连深渊深处都散发着无尽邪戾之气的暗谷，又怎么可能好受。

谷中的空气十分稀薄，我有些喘不上气来。正当我一口气还未吊起来的时候，第一缕戾气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存在，犹疑般地缓缓飘过来，围绕着我的身体转了几圈。戾气有灵，为六界邪恶怨念所化，与仙气不同，它会自己幻化形状，会追随吞噬的欲望伺机而行，钻入能够作乱的间隙，便能令人气息混乱。于我，它不能吞噬我，却可与我体内的仙气交相混杂，久而久之，要么将仙气浊化，要么无食用之气便在我体内横冲直撞，令人痛苦它便如同获得了快乐的源泉。

这丝戾气似乎感受到我体内被封存的仙气，攸而一蹿，便不见了踪影。不一会儿，我的周身感到一阵压力，我使出神力向黑暗中一看，乌泱泱的一大片戾气向我奔涌而来。我下意识地想躲闪，但想起玄朱所说，要依靠谷中之戾气引我体内之戾气，便暗中握了拳，咬牙未动分毫。

以戾引戾，是怎么个引法，玄朱却未说清楚，是让戾气钻入我的身体，还是令它们只在我周身环绕，阻住它们进一步钻入体内，从而将戾气引出？为什么，这么关键的环节玄朱却没有告诉我，我在心里将他骂了个千百遍。

当那群戾气靠近我时，我体内气息忽然一滞，似乎是在感受外面戾气的情况。而一瞬之后，一阵翻江倒海的熟悉感觉顿时铺天盖地地涌来，四周的戾气也全然不顾地向我俯冲而来。在这一刻我终于知道，我不能令戾气进入我的身体，要让它们在我的体外，以强大的吸引力将我体内的那丝引出。

可我体内的神力封印了一段时日，我才刚刚将之解开，却感到了谷底无尽的阻力。在戾气冲来的那一瞬，我向侧边一闪，堪堪躲过，算是热了热身。

我环顾四周的黑暗，在神力的支撑下可以明显地看清四处皆是戾气，在我闪过来的那一瞬又遇上了新的一波。我边闪边适应黑暗的环境，戾气虽众多，但还是有小范围的空隙可以供我躲闪。可是既要避开戾气，又要利用它们近身吸引，这该如何是好？有这样的可能吗？

经过几番躲闪之后，谷中，谷底下其余的戾气似乎被上空气息的扰动所惊醒，开始源源不断地向上涌起，向我奔涌而来。

我向四周一看，铺天盖地，乌泱泱一大片，我即便有空隙躲藏，也会立即被循着气息而来的戾气找到。

但它们的速度容不得我多少思考的时间，我散出神力，扩至四周，却只能如同一道薄薄的屏障，对戾气毫无伤害，只能将它们隔离开了。且因神力的作用，戾气似乎感受到了一顿美餐，势头反而越来越为猛烈，拼命地向神力凝聚的屏障这边挤压。

我感受到心口有一团火燃烧似的，灼灼生痛，用神力也净不化。要想将它引出来，隔着个神力的屏障是远远不可能的。心头的戾气只是感受到了同类的靠近，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出去的意图。

这该如何是好？

忽然感觉神力屏障略有些虚晃，原来是外头的戾气正在吞噬！神力凝就的光辉在黑暗中格外的醒目，而啃食了屏障的戾气仿佛充满了力量，躯体越来越膨胀，邪戾之感愈来愈浓烈，直直向我压来。

这感觉同女鬼斗争时一样，神力对戾气没有作用。我凝气，再加一层神力，戾气又向后退了退。我在这矛盾的情况下有些无措，抬头看了看谷顶，不见有人，玄朱不知何处去了。或许，他一开始便想让我自己选择该用什么办法引出？

心头的戾气因与外头戾气的距离拉远，躁动小了许多，可这令我更为担心。若是我收起屏障，放任戾气进入我的体内，将原先那一丝混合相融成为一体，那它们还会再出去吗？想起上一次跌入伏羲谷，我忽然想起，上一次虽然为戾气所损，但我体内该有的戾气还是存在，丝毫不少，但也并未有外界之气残留... ...

我向体内探了探，在这样一个充满同类的谷底，我的体内早已开始翻滚，我已距离咬牙撑住了。为什么，我体内的戾气究竟积压了多久，为什么他们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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