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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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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人吃完早饭便各自忙活去了,先是苏月明出门儿上学去了,接着苏风清去了码头,茶净缘自己待着也没意思,便回去继续画《五龟入海图》里的那 头。

茶小团铺开了纸,研好了墨,茶净缘过来蘸得了笔,刚添了两笔,突然想起一门子事。

停下手,头一歪,将下巴抵在了笔杆之上,略带戏谑地问茶小团:“哎,昨天我说要百八十个男女孩子,只消片刻,苏月明说弄就给弄来了,你——难道就不奇怪吗?”

茶小团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呀!啊呀呀!——”

他这傻小子,事儿一到眼前,又抓瞎了,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他本来就生的胖乎乎的,圆圆的脸,胖乎乎的手,茸茸的头发,此时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

茶净缘看着他这模样便把笔扔在了一边儿,单看着他的脸嘻嘻的乐。

“哎呀少爷您就别逗我了,这事儿怎么办您就快吩咐我吧!我这会儿脑袋一片空白。”

茶净缘被他这实在话给逗乐了,“好好好,你记好啊——先去查查他是不是去过那些个风月场所,如果去过,再查一查去过几家、去过几次、见了哪些姑娘,要是一次两次的就不用来回我了,要是多了,你别着急给苏爷说,先来告诉我。”

茶小团急了:“哎呀少爷,哪能因为一次两次的就不理会呀!还是先告诉苏爷吧!不论是骂几句打一顿,总要规劝规劝的呀!”

茶净缘对他一笑,捏捏他的小胖肩膀头儿,“难为你一心为我们爷们几个好,只不过唐代宗有一句‘不痴不聋,不做家翁’,虽说这句话原不是这样用的,在这儿却也合适,想想谁没个年少好奇的时候,我跟苏风清十六七的时候也调皮,也瞒着师傅去什么院呀什么楼呀的耍过,去了看了玩了觉得也不过这样,没什么意思,便没了兴趣。若是突然把他拉过来打骂,反倒最后闹得大家都挂不脸,大可不必这样大动干戈。”

茶小团哦了一声,显得痴痴笨笨的。

“这下你可明白我为何让茶小饼去管家里的事,却不叫你插手?”

“啊?”茶小团真是一问一个懵。

“于我,是‘不痴不聋,不做家翁’,于你,则是‘不哑不聋,不做阿公’,有的事当管,有的事不当管。”【1】

“哎呀,我也不想当个什么管家棍家的,我就想一辈子好好伺候少爷,旁的什么也不管。”

茶净缘探身捏了捏他的脸,“真是个傻小子——去吧。”

他往外望着茶小团急剌剌的跑了,嘴里喃喃道:“希望你傻人有傻福吧——”

过了一个时辰(搁现在俩钟头),茶小团就回来了,茶净缘正画那《五龟入海图》的浪呢,对自己画的这股子浪劲儿非常满意。

一抬头见他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便知那事儿没这么简单,还没待他开口,便惊愕地叹道:“啊——苏月明可比他哥强多了,不显山不露水的,我都没觉察出有什么异样——”

茶小团道:“可不是么!”

接着他便如此这么般这么般如此给茶净缘说了,茶净缘略作思忖,吩咐道:“叫茶小巾备轿,我换身儿衣裳,咱去会会这个柳叶眉。”

两人这一去,直到快吃午饭才回来,刚回来茶净缘便差人抬了两筐子新鲜贝蟹螺蚝到苏家,又捎了个口信儿去,说是他肠胃不好,这海鲜也吃不了多少,晚上过去同他们一起吃晚饭,他好捎带着尝尝鲜。

茶小团直对茶净缘竖大拇哥儿,“少爷,您这通话说的可太自然了,有理有据,又跟没事儿人一样,您这脑子,就算是出去卖狗皮膏药诓人也能诓遍大安城!要是碰上我这样的,能一天能诓三回!”

茶净缘喜不滋儿的,被他这愣头愣脑的愣话夸一句,可比那油嘴滑舌的捧十句还受用呢。

到了晚饭时分,苏风清也不知道忙啥呢,迟迟不回来,偏早上又交代了晚上回来吃饭,这会儿也不知道他到底回不回来。

苏月明刚想差人去催,正巧苏风清便回来了,听说茶净缘他们俩都等了好大一阵子了,连衣裳也没来得及换直接就来吃饭了。

茶净缘坐在他左手边儿,上鼻子一闻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嗬——这事儿也太逗了吧。

苏月明呢,坐在苏风清右手边儿,鼻子一闻也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嚯——这事儿可完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心一横,离了座,“噗通”一声,扎扎实实的就跪在了二人面前。

给苏风清吓了一跳,他这人心软,最见不得这样,刚想去扶他,却被茶净缘拉住了,耳边轻轻传来一句:“你且听他怎么说。”

苏月明“嘣嘣嘣”磕仨头,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交代道:“哥哥,五哥哥,这事儿一直没跟你们说,是因为我此时说了也没有什么用,既然我与柳姑娘两厢情悦、约定终身,倒不如从长计议。便打算先从我自己嘴里省下她的一口,多少都饿不死,后来接手一两个铺子,等我自己赚够了钱,就将她赎出来,买个小宅子,日后不论我是经商还是从仕,等到了娶亲年纪,我自己可以做自己的主了,就将她迎娶进门,不论贫贱或富贵,二人一心,好好过日子!”

苏风清本来就心软,听他这样一番真情真意、有打有算的话,不觉心头一热,“真不愧是我亲弟弟,果然有情有义!”

茶净缘一向都比苏风清清醒,立马问了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都已谈过婚论过嫁,可曾留了什么信物没有?”

苏月明点了点头,“虽她没有谈婚论嫁,但给了信物。”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绺乌黑的头发来,一端拿红绳缠着,在灯下看这红绳黑发显得有颇为好看。

茶净缘一脸同情地点点头,默默的也从怀里掏出来一绺头发,头上拿翠蓝的绳儿缠着,苏月明脸上顿时血色全无,接过来在灯下仔细比较,不论是发色还是光泽,还是绳上的结子都是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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