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这些人乍一看上去——
真怪。
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
嗯——也是一头雾水。
其实吧,往前倒个二十多年,挨个儿看看他们的生平——
好像都挺正常的,好像就该是这样古怪的脾气。
这里边儿最奇怪的当属茶净缘了——
他为什么这么懒?
又为什么这么病?
却又为什么能用一根细细软软的银钩子勾断一口十多斤的钢刀?
他为什么要救那个人?
又为什么不帮另一伙人?
他救了人为什么连自己的贴身小厮都不告诉?
谁知道呢——
咱们只知道他爹名叫茶净慈,正二品,户部尚书,家里就他一根儿独苗儿,所以就老怕茶家绝了后,使劲儿生儿子,一连生了四个。
茶夫人怀着第五胎的时候,不知道茶净慈得罪谁了,那人的门客半夜潜入茶府,本来想对着茶净慈的脖子来一刀呢,没成想一下子就奔茶夫人去了。
然后整个茶府就跟山羊跳进了鸡窝一样,啊啊啊!咯咯咯!我的天!哎呀呀!
一片人仰马翻、七慌八乱之中,茶夫人拼死生下了个不足月的···嗯···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茶夫人劲儿刚一卸,气儿也忽地没了。
见状茶府里更是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茶老爷本来就哭的满脸五花八道,心里又难过又生气,抄起刀就奔外头去了,要砍了那刺客,一双手抖抖索索,一双眼模模糊糊,大管家茶盅拦住他,往他怀里塞了团什么,也隐隐约约看不清。
他凑近了仔细瞧,嚯——
人家的孩子再皱,顶多像个丑橘子,最起码有形有状的。
这孩子可真不一样,没形没状、奇形怪状的,又小又皱,拿小软被子包着也只有一小堆儿,猛一眼瞅上去跟个核桃精似的。
“嗬——这、、这是什么啊?”
“老爷,这是五公子啊——”
“啊?嗯···活着呢吗?”
“嗯······”茶盅探了探小孩儿的鼻息,又确认了一遍,“这会儿还活着,但···活的不太硬朗——月份儿太不足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茶盅说的支支吾吾,意思便很明了了,这孩子反正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了。
茶净慈直挺挺地站在院儿里,风刮的树叶儿纷纷扬扬,他一手抄着刀,一手抱着孩子,心里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急。
将怀里的孩子往茶盅怀里一揣,又将钢刀“镗啷!”一声摔在地上。
他这会儿是发了狠了,但他这个人比较奇特,心里越是发狠,面色却越是沉静,看他一眼就叫人背后直冒冷汗。
“茶盅!”
“小人在——”
“备轿!进宫——”
“是,老爷。”
他要是发了狠,那不是收拾一个人的事儿,那是把一群人都拉下马的事儿。
为官,不过就是你死我活。
为父,不过就求妻儿保全。
本来茶家上上下下都以为这孩子不行了,估计得跟他娘一起去了,张罗茶夫人丧事的时候连这个孩子的份儿也准备出来了,衣裳、棺材、纸人、纸马、纸轿子、幡儿林林总总一众事物都置办好了。
茶盅来请示茶净慈:“老爷,孩子还没个名儿呢,万一去了,碑上得刻名儿啊,您给取一个吧。”
茶净慈刚丧了妻,现在又叫他给马上就过世的儿子取名儿,都四十多的人了,日子也太难过了吧。
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有缘的话——来生,他当我爹——那就叫个茶净缘吧。”
茶盅是又满心难过又有点想笑又非常迷茫,卯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道:“老爷,我多问一句,为什么是少爷当您爹啊?”
“他比我早投生,转一轮儿可不就是他比我大吗?”
“老爷,您可太英明了······”
可他们都没想到啊,茶净缘这一口气儿,憋着就是不咽,茶夫人的白事儿都过去了,他还在奶妈怀里挺着。
茶盅又来请示了:“老爷,还收拾给夫人办白事儿的家伙什儿吗?” 言外之意便是“要是刚收起来少爷就要用,那还得再张罗,既来不及,也添一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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