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内容提要：'Heart Attack'
格洛丽亚知道她不该关注这些，她只要知道现在马格努森盯上了她就好。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追根究底。
“我刚刚提到，马格努森善于通过掌控一个人的压制点去掌控这个人。”麦考夫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使之容易被格洛丽亚理解，“根据我们分析，压制点不仅仅关联这件事或者这个人在初始目标人物心中的情感权重，它还取决于‘权限’和‘成本’。这是马格努森选择哪一条压力链的末端进行施压的评选标准。”
格洛丽亚不明白这怎么能够解答自己的问题。
“在我的案例上，”麦考夫迟疑了一下，继续说，“在马格努森心中，你有无限趋同于夏洛克的重要性的潜力；同时，对于他而言，安排与你们会面也就是接触到压制点的‘权限’难易相当，差别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从夏洛克一方入手，他需要确认并且维系‘玛丽·摩斯坦—约翰·H·华生—夏洛克·福尔摩斯—麦考夫·福尔摩斯’这条压力链。而从你入手，他只需要确定并加固‘格洛丽亚·阿米塔奇—麦考夫·福尔摩斯’这条压力链。”
“但是如果他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人，”格洛丽亚说，“这样的成本差异在他看来应该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亲缘关系要稳固的多，而夏洛克和华生医生的感情深厚也是众所周知。”
“众所周知不代表事实如此，而且关联人物的情感权重也许会因为时间或者第三方的介入而发生预料之外的变化。”麦考夫说，“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向华生医生出手的原因。他要用一次生死危情来证明，华生医生对于夏洛克而言很重要。同时，他也想借此验证玛丽·摩斯坦的真实身份。”
“摩斯坦小姐的真实身份？”已经听了这么多不该听的，格洛丽亚现在怀有一种‘死也要死个明白’的壮烈心情。
“盖伊·福克斯之夜——我想作为能够背得下华生医生博客的粉丝，格洛丽亚你应该有所印象。”
“去年十一月五日，华生医生在下班之后被歹人劫持，差点烧死在Saint James The Less那儿的节庆篝火里。”格洛丽亚不解地望着麦考夫“我以为这件案子还没有解决？”。
“这算是我和某人之间的一点默契吧，关于幕后黑手。当然，在某些事情上，我掌握着比夏洛克他们多一点儿的信息。比如，通过选择把跳跃密码发送到玛丽·摩斯坦手机并能够预测她的解码速度一事，我们可以基本确定马格努森已经通过某些我们暂时不能确定的信息来源掌握了她作为特工的过去。而这个身份和这段经历，正是玛丽·摩斯坦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是她的阿喀琉斯之踵。”
麦考夫继续分析道，“盖伊·福克斯之夜让马格努森确认了‘玛丽·摩斯坦—约翰·H·华生—夏洛克·福尔摩斯—麦考夫·福尔摩斯’这条压力链被利用的可能性，但同时，除非发生某些不可抗因素，身为前特工的玛丽·摩斯坦的整体实力高于华生医生本人，因此，马格努森不能确保她会甘居压力链末端。也许她在受到一定程度的威胁下会放手一搏，会反扑，或者抛下一切、遁走他乡。而且，虽然华生医生对夏洛克至关重要，但是玛丽·摩斯坦还未在夏洛克心里取得这样的权重。因此，这条路径的时间和风险管理成本相对较高。你不难想象，当马格努森判断另外一条压力链存在的时候，他的试探有多么迫不及待。”
格洛丽亚想问麦考夫为什么不放任马格努森试探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实上的关系，麦考夫可以应付得很好。反而，他越是挡下这些冲着格洛丽亚的明枪暗箭，越会让马格努森觉得这条压力链稳固而且有利可图。但是她又想到被砸成脑震荡、压在篝火底下、声嘶力竭却只能祈祷出现奇迹的华生医生那如噩梦一般的遭遇。他差点儿就像一个火柴头一样被点燃了。对于麦考夫而言，他有无数种选择，可是对于格洛丽亚而言，可能不管哪种选择她所面临的结局都不会太好看。至少现在，危机之中尚有转机。
“夏洛克也做出了类似的判断。”麦考夫又平静地甩出来一个事实，“但是作为我的弟弟，他对我所从事的工作怀有一种本能的不信任。因此，他认为还有不为人知的原因隐藏在这样的‘表象’之下。因此他才不顾我的劝阻，执意接近你、调查你。对此我很抱歉。”
格洛丽亚用确定的语气说：“所以他低估了我。但这不是因为我是女人，或者我从未表现出任何令他侧目和警醒的能力。而是因为在他的预判里，我是你的目标，而不是你的合作者。”
“可以这么认为。”麦考夫不甘愿地承认到。
“那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格洛丽亚只觉得自己亏大了，但她怨不了任何人。她甚至可以试着理解为什么马格努森要盯上她。命运就好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她推到了这个进退维谷的地步。
“我不能否认这是一个略有偏差的结论。”麦考夫说，“偏差在于他们都低估了你对于我的影响。而这种影响还在持续、迅速地增长。”
格洛丽亚第一反应是低下头。但是她随即直勾勾地望向麦考夫，试图从他脸上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信息。
“我必须承认，按照已有的轨迹，以我的性格，和我的工作性质，我们也许永远走不到这一步。我已经决定独自一人，也习惯了独自一人，在感情方面，我一向做得很好。”麦考夫继续说，“但是马格努森的偏差，却成为了我们之间的催化剂，至少对于我而言是这样感觉的。怀抱着‘你是我的责任’这样的想法，我开始重点关注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是一个我很欣赏的甜品师，或者一位坚强而独立的职业女性。了解愈多，我自己的感情也随之产生了预期之外的变化，我不能准确地描述出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或者时间，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开始喜欢你，浪漫意义上的、会分泌多巴胺的那种。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推进这段关系，因为它是我的人生中绝无仅有的，大概以后也不会再有。书本派不上任何用场，别人的经验也派不上任何用场。但是只要你有任何的勉强或者不适，那么，我将从此绝口不提我的感情。我和我的同事们依旧会以同样的、中立而合理的态度和举措来保护你，依旧以保护一个英国公民的立场。你拥有我的承诺。”
“我也不会。甚至我无法保证这样的喜欢或者冲动可以持续多久。”格洛丽亚说，“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学着去接受它。”
格洛丽亚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选择。在她看来，麦考夫反而由于她的表态陷入了不确定的情绪。
“你甚至没有试图去了解我的名字，或者我背后的一切。也许你的内心有一些小小的猜测，毕竟我们相遇的咖啡店离贝克街221B只有两条街道之隔。但是你从来没有试图去确认，甚至在今天见到我之前，你从来没有关心过MH是不是麦考夫·福尔摩斯的意思。”麦考夫平静地好像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他和这个事实毫无关联。
“我承认我没有过剩的好奇心。”格洛丽亚说，“在你告诉我这些事情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有什么进一步的来往。你不是我应该拥有的朋友，我很明确自己的位置。”
“那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他明亮的灰蓝色眼睛有些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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