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2）

内容提要：大英政府和熊孩子的交锋

“她在哪儿？”麦考夫一进门，直接把问题甩了过去。从他在第欧根尼俱乐部得到监控人员的消息说格洛丽亚被夏洛克故意避开摄像头“拐走”到现在，已经二十分钟了。该死的不接电话的夏洛克，该死的伦敦交通高峰。

夏洛克还是那副瘫在长沙发上、半死不活的样子。他拖长了语调说：“我引导她踏入了伦敦庞大的地下世界的大门，并告知她是你策划了这次别开生面的‘地下’约会。”他顿了顿，补充说到：“物质意义上的那个。”

——难道他没有把格洛丽亚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一样送去莫里亚蒂地下王国的遗骸，还是一件值得自己欢欣鼓舞、感恩戴德的事情？麦考夫感觉自家‘熊孩子’的感知再次与自己的产生了偏差。

“你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 麦考夫不由得舔了舔颌骨的后半部分——他感觉到自己的后槽牙正隐隐作痛。

二战过后再未使用的废弃防空洞；信徒、贵族等等遗留下来的、鲜为人知的隐秘地道和废弃地室；正在运营中、每日有着地铁呼啸而过的交通轨道；废弃或者从未投入运营的、空旷的地铁站；堵塞着沉积下来的油脂，还有湿巾、尿布、棉花棒等种种他并不想要去回想的垃圾的下水道；前身是泰晤士河的支流、甚至还流淌着及腰深的地下暗河的暴雨水沟……想到这些地下隧道交织起来的那张密密麻麻的网，以及几乎可以肯定会在网里面无所适从、战战兢兢的格洛丽亚，常年挂在麦考夫脸上的、那副平静的面具，似乎有了一丝裂痕。

“——她很平静地接受了我的这番说辞。”夏洛克利落地坐直了身子，兴味地望着麦考夫。

没有在麦考夫脸上观察到自己预期的表情，号称‘伦敦唯一的私家咨询侦探’的长脸男人先是挑了挑右边的眉毛，随即又似乎想到什么一样、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你说这是因为她本身容忍度、接受度就高呢，还是因为我亲爱的哥哥你给了她‘只要与你有关，发生什么都很合理’的错觉？”

麦考夫不想理会自家的‘熊孩子’，他只想静静地牙疼。

“这条参观路线是我为她精心挑选的，我甚至考虑到她的身心承受能力、排除了需要携带防毒面具的区域，”夏洛克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撇了撇嘴角，“她有太多可以判断方向、选择最优路径走到出口的线索了，地下暗河的水文特征与水系特征、丰富的植物品种及其分布、风的流速和吹来的方向……这相当于是把路标大剌剌地、直接竖在她面前了。而且我还体贴地留给她一把手电筒和一双雨靴。只要她回到地面、手机重新接收到信号……”

“多久？”

“——以她的智力和体力，距离你手机的来电铃声响起，我们大概还有十分钟无打扰的谈话时间。”夏洛克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提议说，“要赌吗，brother mine？”

麦考夫慢条斯理地正了正领结，又抚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西装外套上的褶痕，“Well，我设想，虽然我的心脏可能比较小，可它现如今应该还待在我身体内的某个地方；而我要提醒你的是，格洛丽亚至少目前在明面上还是我的女朋友。”

“无聊无聊无聊……”夏洛克连说三个boring。他盘着腿、把一条羊绒披肩围到自己身上，“那我们就来谈谈这个所谓的女朋友吧，我亲爱的哥哥。——哦，妈妈要激动过头了，她亲爱的麦基终于有了一个女朋友。”

夏洛克用夸张的语气继续说道：“如果吉姆·莫里亚蒂能预料到自己口中的‘冰人’变成如今这样，他一定后悔自己自杀得太早了。我亲爱的哥哥，听听，听听，‘至少’‘目前’‘明面上’，多么多表达‘不确定性’的词汇啊，可是这恰恰是你内心动摇的证据不是吗？你到底对于你亲爱的‘洛拉’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不要告诉我，擅于把控、操纵人心的大英政府居然已经沉浸在自己开始的这场爱情小游戏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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