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争执（1/2）

几人闲聊了一会，亚尔曼默不作声地回到大宅，最后确认要拾掇走的行李。其实行李早就检查过若干次，他退回宅邸中只是为了留给伊莱亚斯一个与老朋友叙旧的空间。

虽说心里不爽，但亚尔曼还是想在不冒犯伊莱亚斯隐私的前提下与他循序渐进。

当年他就是吃了这个亏。亚尔曼寻了个蒙着白布的沙发坐下，陷入回忆。

太阳将将从东边的黛青中探出一弧，人们还没从甜梦中醒来之时，城市中央的神殿里便出现了一场分歧。

二人坐在长椅的两端，沉默不说话。

平日里门庭若市的神殿还未开放，只有亚尔曼和伊莱亚斯坐着，似乎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被按下静音键。

半晌，亚尔曼受不了这份缄默，抬头望向另一头的伊莱亚斯：“你......想通了吗？”

伊莱亚斯低头盯着自己的裤子，仔细研究布料上的纹理，闻言嗤笑：“不存在想不想通的问题，只有我愿不愿意为你妥协吧。”

亚尔曼放软语气：“那你可以吗？就当是......为了我。”

“可别，”伊莱亚斯翻了个不甚明显的白眼，“您可是圣子，我一个吸血鬼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亚尔曼说：“不是种族的问题。我只是......有点害怕。”

他出现的晚，伊莱亚斯却已经结识那些同代吸血鬼上百年了，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日久生情的狗血桥段。

伊莱亚斯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言，抬头挑眉道：“我们要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哪儿还轮的到你？”

亚尔曼敛目：“我不知道，我也不敢赌。”

他就是个输不起的赌徒，每天盘算着自己少得可怜的筹码，每次都小心翼翼，生怕筹码输掉一分一毫。对他来说，每一块筹码都弥足珍贵。

那些戏剧性的豪赌，他连想都不会想。

伊莱亚斯双手抱胸，说：“坐到赌桌上，就得做好输光的觉悟。”

亚尔曼语气放轻：“伊莱，我爱你，爱到无可救药。我难以想象没有你是怎样的感觉。”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亚尔曼生命的前一大半都是孑然一身、清心寡欲地走过来的。不曾想过自己很孤单。

‘孤独’是一个带着主观色彩的名词，每个人对它都有不同的理解。

亚尔曼出生在神殿，万众瞩目。有修女教士专门教导他如何做个合格的圣子，却没有告诉他一些人情世故。

教士道，圣子要无心无情，不可因外物有过大的情绪波动。

小时候，他曾抱着一本书问修女：“我今日读书，有两个名词不太了解。”说着，他翻开书，肉乎乎的手着书上某页的两个圈圈。

炭笔勾画出了两个词————爱、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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