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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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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交缠,多少情意缱绻在彼此凝眸深处,直抵心尖。

模糊的氤氲渐渐聚拢在逢春眼底,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是怎么熬过这一年又一年。多少个思念蚀骨的深夜里,他想不顾一切地斩断身上所有的牵绊,飞奔到男人身边像此刻这般拥抱他,亲吻他,汲取男人身上令自己心安的气息。

直到数月前,突然有关于翟琛大婚的消息在青龙国内传扬开来。他再也按捺不住,挟着一腔妒火而来,却在见到男人的那一刻悉数化为乌有。

所有的质问与委屈,都化成疯狂的思念与渴望。

“不要娶别人,翟琛,不要。”

翟琛微微一怔,旋即有些明白这前因后果。多半是景澄做的好事,逢春信以为真才会出现在京兆。

“没有别人,永远都不会有别人。”

他心头一阵酸软,仰头贴住青年的唇,薄如蝉翼又蜻蜓点水的吻,却让对方身体的欲望又高涨了几分。

这是回应,亦是默许。

一场激烈的情事旋即展开,屋里的喘息呻吟未曾停歇。直到深夜,筋疲力尽已经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的男人被青年抱回客房。

两人走后,一直躲在墙角的宝信红着脸回到主院去复命。

景澄听完,脸上也看不出情绪,只是挥挥手让宝信退出去。

晏浔坐他的身边搂住他,低声问道:“怎么了?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景澄不怀好意地笑笑:“我估摸着,最起码,明后两日都不用早朝了,还不能高兴吗?”

晏浔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倒也没有反驳。这人肚子里的那些花花肠子他是领教过的,听他的就是了。

第二日,翟琛果真未能临朝,只有晏浔带去的一道口谕:“陛下龙体违和,休沐三日。”

这也并非虚言,翟琛的确是被青年折腾得两天都没下得了床。

此刻,晏府里僻静的客苑内,承欢一夜的人才刚刚醒来,便又在少年细致温柔的爱抚下再度失守,两人拥着对方平复体内震荡着的欢爱过后的余韵,一时谁都不曾言语。

逢春低头看了翟琛一会儿,又凑上前在他额间吻了吻。对方虽闭着眼睛细喘着,却笑得温存而又甜蜜。

“累吗?”

他柔沉着嗓音问。

翟琛睁开双眸,摇了摇头,脸上还有未退却的**。

逢春差点又要忍不住,他用力搂紧男人,埋首在对方颈窝里深嗅了一下,将那股欲望强行压了下去。这两日已经够荒唐了,再继续下去他担心男人受不住。

“怎么了?”

翟琛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听在逢春耳里越发诱人。

“没,没怎么。”

逢春吐出一口气,半撑起身,从翟琛身上翻下,单手支着头,随手把玩着男人披散在枕上墨黑的发丝。

“我见过云念了,长得真是可爱。这几年,辛苦你了。”

“念儿自小到大都很懂事乖巧。”

翟琛侧首与青年相对,不着痕迹地抚平对方心里的愧疚。

“你怎么不问,我为何替他取这个名?”

逢春只细细思索一会儿,便笑道:“云州是你我定情之地,所以你取了‘云’字,‘念’是思念,怀念之意,我说得可对?”

“这是其一。”

翟琛看着青年,淡淡解释道:“云从龙,念为不忘。我是希望他长大以后,不要忘了自己身上有着一半青龙的血脉,两国之间不会再起干戈。”

逢春动容地看着男人

,这人永远想得比他深远,却从来不替自己打算。

“你的心,什么时候能装下你自己?”

翟琛轻摇了下头,伸手轻触青年的面容,喑哑道:“有你便足已。”

逢春心弦猛地震颤一下,清澈如昔的瞳仁里,浓烈的情感泛滥成灾。

他低下头,用力地吻住男人那两瓣柔软,难舍难离,天荒地老。

缠绵过后,两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分别六年,想说的实在太多,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翟琛只知道逢春在六年前继承了青龙的王位,这六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却不甚明了。于是难得地,一向少言的他先开启了话匣子。

在逢春细碎的叙述里,他知道了六年前回到青龙后,失去了所有的木明庭便离开都城,在苍龙山上的岩云寺皈依佛门。秦后不知道是不是亏心事做得太多,逢春继位后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被他暗算,变得更加疑神疑鬼,于五年前中元节,在青旂园坠落台阶一命呜呼。

秦后一死,逢春倒是真的松了口气。秦氏一族仗着秦后撑腰,在朝中给了他不少阻力。没了靠山以后,倒是收敛许多,不再给他难堪。那时候他知晓才莘乐为何从小教他的都是帝王之术,而他更明白了翟琛的良苦用心,循循善诱,为何会毫不避讳地要他代批奏折,甚至鼓励他说出自己的见解。

他鼓励农耕,兴水利,从苍龙山山脚下的清水河引水入城,建水库,应对每年夏季到来的干旱天气,又开放边界,鼓励与其他异邦或者小国通商等等。

这些,都是翟琛在他潜移默化中教导他的治国之策。

男人的爱远比他所知的深沉和深重。他越是明白,越是放不下,恨不得立刻回到男人身边。可他也知道,他无法一走了之,他能为男人做的,是让青龙再无征战之心,让男人永无后顾之忧。

他从起初的焦躁难耐,到后来的从容若定,都是因他明白这是想与男人厮守必须付出的代价。

除此之外,六年来,他一直也在寻找合适的人选来接替他。他本就无心朝政,也不会在青龙呆一辈子,他有更重要的人要追随。本以为希望渺茫,可半年前,真的让他找到了!

青龙开国以来,木氏一族一直有一旁系游离在政局之外,其中不乏优秀之才。尤其是一名叫木玉的男子,虽然两人年纪相当,对方只略长他两岁,单论起辈份,他还该唤对方一声叔叔。

此人自小就博览群书,熟读孙子兵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射剑法更是不再话下,又对大陆四国了解颇深,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人,可他才高兴没有多久,便听到了翟琛将要大婚的消息。

“所以你就这么不顾后果地来了?”

翟琛听到这里,脸上浮起一丝愠恼。逢春如今身份不同往日,这样不负责任地行为并不是他乐见的,即便是因为他,他也并不会觉得欣慰。

“你别急,我自有打算的。我是将国玺交给了木玉,可我还留着半面虎符,木玉的性子同你倒是有些像,只是比你更圆滑些。我信他他会是个勤政爱民的君主,会把青龙带向一个海晏河清,朗朗乾坤的将来。”

逢春说完,在翟琛唇上有偷香一个,才笑道:“你当我还是六年前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吗?”

青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笑意盈盈,专注的眸子里满是温柔而细碎的光。

翟琛这才真切感受到了逢春的成长,他不再是当初那个站在他面前,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的羞涩少年。

他高兴之余,不免有些淡淡的失落。

“怎么了?在想什么?”

春捕捉到他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略带疑惑地问道。

翟琛勾了勾唇:“没什么,从前的你,也很好的。”

好到让自己动了心,用了情,想要极尽所能对他好,想要与他白首不离。所以,即便当年逢春不曾留下过只字片语,他都甘愿年复一年地等下去。

向来敏锐的逢春一下就明白了翟琛的心思,他将人搂紧,两人顿时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了一起。

“时间无极,此情不渝。”

这是至诚的誓言,亦是翟琛听过的至美的情话。

待两人踏出房门,太阳早就落了山。翟琛想着云念两天见不到自己怕是要闹了,急着要回宫,逢春却不让。

“你眼下是连儿子的醋都要吃吗?”

“你不在我睡不着。”

翟琛有些哭笑不得,想起云念偶尔耍赖的模样,倒真是与眼前这人一般无二。

“我们来日方长,得了空我就会来见你。”

逢春听在耳里相当不以为然,以从前的经验来看,翟琛的“得空”怕是没有十天也有半月。这对于已经尝尽相思之苦的他来说,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有空才怪。”

他心有不平,却只敢小声嘟囔。只有这时,翟琛方觉青年身上还保有一丝少年时的影子。

“逢春。”

“恩?唔……”

翟琛托住青年的逢后颈,给了他一记绵长的深吻。

逢春有些受宠若惊,不由惊异地睁大眸子,翟琛居然在吻他!

从他们两心相许起,男人都不曾这般主动,就连情事也都是他在主导,除非是被他撩拨到意乱情迷,否则从不会这样吻他的。

惊讶也不过是一瞬,旋即逢春心里头就美滋滋得仿佛抹了一把蜜糖。

“若没有旁的事,明日过了戌时我就来,好吗?”

翟琛松手的同时,将额抵在了逢春额上,略带沙哑道。

逢春欣喜地想要点头,又想到翟琛第二日还得早起赶回宫里上朝,根本没有时间好好休息,心中顿生不忍。

“不用了,我等你。明日也好,后日也罢,多久都会等你。”

翟琛笑弯了眉眼,惹得逢春一阵春心荡漾。他轻咳一声,直把人往外推:“天色不早,你快回去吧!”

男人踏出房门又回头望了他一眼,才终于大步而去。

回到宫里,太极殿早就人仰马翻了。浑身酸痛不适的翟琛都没来得及沐浴更衣,便急忙前去安抚云念。

云念一见他,立刻哭着缠抱上去,说什么都不放手,一连三天,除了上朝,无时无刻不紧盯着翟琛。一直到第五天,才稍稍放松了警惕。

翟琛蹙眉地看着怀里连睡觉都要紧紧搂着他脖子的云念,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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