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狗和味道（1/2）

等赵克冰赶到酒吧，路明池已经快要被警察带走了。

路明池眼角青瘀，嘴边带血，脖颈左侧还有斑驳的擦伤，赵克冰走到他面前，扳正他脑袋，“你继续浪啊。”

路明池不说话，赵克冰抿了薄唇，同警察和报警的客人周旋去了。

待赵克冰再把路明池从警察局里捞出来，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

赵克冰不欲与他多语，半拖半拽地把已经完全醒酒的路明池塞进车里，“走吧，我送你回去。”

路明池眼角还有宿醉造成的晕红，就算是被打了依旧能看出是个美人，他嗤笑一声，“你装什么？赵克冰，你看不起我吧，我追方千远。”

赵克冰眼角余光扫向他，不置一言。

“但你又好到哪儿去，还不是自己作死，回头还要没脸没皮地追人家？”

赵克冰听到沈之霜，终于开了金口，“别把你的事和我相提并论。”

路明池像是看惯了赵克冰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语气不屑，“怎么？你心里不舒服？那么多年过去，人是你自己推出去了，现在回来了，你像个狗似的凑上去，人家给你好脸色看吗？表面上原谅你了，心里指不定怎么恨你……”

车子一个急刹，路明池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他大叫，“你他//妈干什……”

赵克冰面色不愉，“你再啰里八嗦，就给我滚下去。”

路明池从车门边上抽了瓶没开过的水，咕咚咕咚饮下去半瓶，“怎么，说到你心里了吧，你是不是紧张死了，怕他还恨你，怕他不喜欢你了，”路明池眼睛亮得像黑曜石，紧紧锁住赵克冰，“你表面上云淡风轻，做的事像个人一样，心里是不是都快要疯了？”

路明池凑近了一点，“我们发小二十多年，我能不懂你吗？”他话中有太多情绪，“你装的像个绅士一样，心里什么东西都想得出来。”

路明池扳着手指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年了，”他大笑起来，“赵克冰你可真是厉害，你真舍得，你亲自把他放走了，你……”路明池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赵克冰狠狠掐住了他的咬合关节。

赵克冰的声音像是浸泡在黑暗中，极为阴沉，“所以我现在抓住他了。”

“他跑不了。”

路明池眼角微抽，挣开赵克冰，“允许你这么痴情，不允许我对方千远执着吗？”

赵克冰指着路前面，“你想见方千远？两条马路过去，在熔金，方千远在里面陪别人喝酒上//床，你去见。”

“一个陪//酒的少爷，能和你路少爷相提并论吗？”

路明池不甘，“我喜欢一个人还要看他是谁吗？”

“是不用看，那下次你发酒疯让他来救你，”赵克冰逼着路明池解锁了手机，把通讯记录翻给他看，“酒保先打了两个电话给方千远，你看他接了吗？他管你了吗？”

他把手机扔进路明池怀里，“你看清这个人，就能少点失望。”说罢，发动了车子。

……

赵克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他先是开了厨房的灯。

沈之霜没做咖喱。那些切好的蔬菜，他放进电饭煲里的米饭，沈之霜都一点没动，一点没吃。

赵克冰觉得自己真的要像路明池说的那样，他快疯了。

他好想冲上楼去同沈之霜解释一切说对不起说他爱他，可他不敢，他害怕知道沈之霜心里真正的想法，一旦沈之霜的想法不是自己心中所愿……他不敢多想。

他还想亲//吻他，前夜那个拥抱现在对他来说仿佛已经是浅尝辄止的程度了，他就像是一个上瘾的人，需要更多的更多的更多的沈之霜来满足自己难平的欲//壑。

他想将舌头狠狠搅进沈之霜的口腔，听他难//耐的呻//吟和抱怨，于是他绞//得更紧，抱得更紧，他再将膝盖塞//进沈之霜的双/腿/之/间，强行分开那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路明池说得一点没错，他只是表面上像个人。

赵克冰轻手轻脚地上楼，打开自己的屋子，他的屋子里空荡荡的，沈之霜不在他床上睡着。

他握紧了左拳，像是在极力忍耐一样，勉强地坐到床沿上。

好不容易与沈之霜的关系缓和了一些，路明池偏挑今天闹事，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现在他又回自己屋子睡了……

等等。

赵克冰猛的站起身。

他还在家里吗？

他不会一气之下回到以前的住处了吧？

他会不会留我一人？

赵克冰凝神静听，可入耳的只有自己一人急促的呼吸，除此之外，就是粘稠而窒息的寂静。

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无边的寂静，径直出门，转弯，打开了隔壁间的房门。

先前沈之霜都睡在这里。

门被刻意地压住吱哑的声音，还好，他门没锁，赵克冰推开了一人宽的缝向屋子里望去，月光下的沈之霜安安静静地背对着他，仿佛沉沉睡去。

他没能忍住自己的渴望，一时鬼迷心窍了一般，抬腿向屋内迈去。

赵克冰在心里想，就看一眼，就看一眼看他是不是睡着了，看看他睡着的样子，我就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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