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咖喱和酒（1/2）

他们逛超市回来，又赶上晚高峰堵车，到家都快八点了。

“你把米淘一淘，”沈之霜从拎袋里拿出胡萝卜，土豆，牛肉丁，洋葱，彩椒，“我把菜洗了，好久没吃咖喱了，我在国外的时候，最喜欢做咖喱，因为做一次可以吃好几顿……”

赵克冰没有说话。

“克冰，你在……”干什么？

赵克冰背对着他，留下一个宽阔而挺拔的背影，背肌连着蝴蝶骨在黑色的衬衫下若隐若现，“你一个人在国外，过得好吗？”

沈之霜闻言一震，活像是被人抽出了背脊。

赵克冰一个问题揭开了他们之间最大的伤疤。

沈之霜没办法再去为这道伤疤粉饰太平，他害怕提及这段感情的破裂，他被无缘无故分手，赵克冰像一把无情的钥匙，先是打开了他心里最坚韧最脆弱的锁，又装作无事发生抽身而退，留他一人在异国他乡独自舔舐伤口。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那么喜欢这个人。未免太不公平。

“好……好啊。”沈之霜笑了一下，也没有太好。尤其是最初到德国的时候，任凭一个心里再强韧的人，被相爱两年的男朋友无缘无故分手，原因还是因为出轨，哪有会过得好的呢？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沈之霜抿唇，他忍着饱满充涨的情绪，“为什么又找上我？”

赵克冰沉默了片刻，笑了一声，“你变了不少，”他把米倒进高压锅里，加水又淘尽，“从前的你，从来不会问我是怎么想的。”

沈之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也不会问我是怎么想的，八年前你分手的时候，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空气被抽干了。声音在真空里穿不过来。

“对不起。”

沈之霜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和我说对不起？”沈之霜害怕拔高声音说话，他一旦拔高声音就会不自觉带上哭腔，事实上他确实快要哭了，“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永远这样，你做任何决定不需要我同意，我对你予取予求，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了！”

“对不起。”赵克冰依旧背对着他，他的脖颈微微弯下，像是在朝一个无人的地方忏悔，又卑微极了。

沈之霜悄悄抬手抹干了眼泪，呜咽道，“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你欠我一个解释。”不管是什么原因，为什么当初与我分手，为什么现在又找上我，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是你有了新欢，不管是你对我余情未了，不管是你说出的什么的荒唐理由，我都可以接受，我只要一个原因。

“我……”赵克冰转过身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

他垂下眼睫，拿了块抹布匆匆擦手，去拿手机。

沈之霜突然没来由地心抽痛了一下。

赵克冰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之后，掐断了电话，他抬眸看向沈之霜，“我……”，电话又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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