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2）

沐星打完拳，走出拳馆时，手机上已经多了十几通未接来电。

她很有耐心的一条条慢慢翻看。

有班上同学打来的，有徐芮打来的，甚至还有邱助打来的，但大多数未接来电还是沈砚的打来的。

她手指在手机背面金属壳上轻轻摩挲着，正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沈砚新的一通电话又来了。

她接起电话，没有开口。

沈砚天性敏锐，即使她一句话不说，他也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异常。

他静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久不接电话，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不说话，只是低声对她说道：“晚上拍了一条项链，不知道你会不会喜不喜欢。”

他低低沉沉的嗓音，通过电流传送入耳中，轻轻敲打在她耳膜上。

她心尖一颤，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有几根细软的发丝黏在她嘴唇上，仿佛一张网般禁锢了她发声的能力。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未能说出来。

面对脆弱的徐芮，她可以是随时给予温暖怀抱的好朋友。面对那个已经不能算家的简宅，她可以离开得决绝而坚定。在拳馆里，她也可以挥汗如雨，肆意出击。

但心里却始终有什么东西梗在那里，一点点，慢慢地挤压着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没有办法再呼吸。

从知道徐芮妈妈生病开始，积蓄已久的情绪，就在他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溃不成军。

———

沈砚参加完一场慈善拍卖晚宴，人刚回到下榻的酒店。

拨通电话时，他还站在酒店总统套房的门口，手里拿着晚宴上拍下的古董项链。

邱助见老板站在门口打电话，十分贴心的上前帮他刷开房门。

沈砚将装有项链的首饰盒递给邱助，并示意他跟上自己。他自己则举着手机穿过客厅，走到了与会客室相连的露台上。

京州的天气比江城要干燥许多，晴朗无云的夜晚，还能隐约看到几颗星子在天空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邱助站在露台入口处，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跟过去。

他看着依旧沉稳冷静的老板，心里莫名泛起了浓浓的危机感。

他跟了老板这么久，能傲视整个助理室的底气就是，他自诩自己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迅速而准确的抓住老板的需求。

这曾是他作为老板首席助理最为自傲的资本，但自从老板订婚后，他就感觉自己越来越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了。

沈砚并不知道自己面瘫着一张脸的助理丰富的内心活动，他听着电话那头轻轻的啜泣声，抬起头，遮住话筒，目光平静的说道：“订明天最早一班飞机，回江城。”

邱助怔了一下，脑海里如精密的计算机般，快速将明天的行程过了一遍，然后犹豫着说道：“老板，您明天下午约了鸿发资本的许总，谈星辉科技融资的事情。您确定要取消吗？”

沈砚冷冷睇了他一眼，反身回到了屋内。

不知道是夜晚的风吹得太冷，还是老板的眼神太冻人，邱助打了一个寒颤，瞬间警醒过来。

他最近真是跟着老板一起昏了头，才去多嘴说那么一句。

老板虽然年轻，但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行事作风跟沈老爷子颇有些相似，他是不想干了吗，跑去质疑老板的决定？

……

邱助打了一个电话回来时，沈砚已经结束了通话。

他向沈砚汇报最新的航班动向：“老板，明天空中管制限流，最早的飞机是上午9点10分，大概中午12点多可以到江城，您看可以吗？”

沈砚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先回房间吧，飞机的事情我来解决。”

他转身拨了另外一通电话，没有注意邱助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的样子。

电话很快接通。

“牧也，拜托你一件事。”沈砚对着电话说道。

———

沈砚打完电话，看见助理还没走，眉心微拢，作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邱助站在原地挣扎了半天，一再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劝自己不要跟老板较劲，但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的辛苦，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老板，就算是您要开除我，有些话，我必须说。”

他越说越激动：“您为了星辉科技耗费了多少心血，我看得最清楚不过，我不希望您这么久以来所付出的努力毁于一旦，所以就算您不愿意听，我还是早说，明天和鸿发资本的见面，您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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