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不疼。”他说。

“你还是小孩子吗，学人家打架。”她忍不住埋怨道。

沈砚看着那双湿漉漉小鹿般的眼睛，很想再亲亲她，但想到自己所剩无几的自制力，还是作罢。

现在，还不是可以碰她的时候。

他翻身坐起，背对着沐星，拎起随手搭在床沿的衬衫穿了起来。

他有定期健身的习惯，身材看起来十分匀称，肌肉线条流畅却不夸张。

她刚刚帮他涂药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看到他光裸的上半身，下意识转过身回避。

“我小时候不打架。”沈砚说道。

爷爷对他寄予很重的期望，从六岁开始，他的时间几乎被各种时间占满，哪有什么童年。

“所以为了弥补小时候的遗憾，现在要打回来重拾童年的乐趣吗？”沐星故意刺他。

沈砚将最好一颗纽扣系好，转身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回答。她穿着棉质白T，款式简单，反而更衬托出她姣好的曲线。

他目光暗了暗。

沐星忍不住追问：“怎么不回答？”

“我在想，应该怎么告诉你。”他语气有些迟疑。

她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沐星。”沈砚突然叫她的名字。

“怎么了？”沐星转过身。

“你的内衣忘记扣了。”

沐星：……

她之前只顾着担心沈砚的伤势，后来看见他身上的伤，心更是乱的不行，完全将两人刚刚亲热完的羞怯抛之脑后，哪里还会注意身上的衣服整不整齐。

沐星呆了一瞬，随即动作比兔子还快，跳下床往浴室跑去。

沐星对着镜子捂住自己发烫的脸，感觉心脏一下又一下，有力的震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沐星？”沈砚在浴室外敲门。

沐星不想理他，又觉得这样会显得小家子气。男女之事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话虽如此，可她只要一想到，他的手曾在自己衣服里面作乱，她还衣衫不整的在他面前晃了那么久，就羞愤欲死。

都怪他！

五分钟后，沐星若无其事的打开了浴室门。

浴室连接着衣帽间，她重新换了一套衣服才出来，仿佛换掉刚刚那身衣服，就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沈砚一眼看穿她小矫情和自欺欺人的心态，聪明地没有拆穿。

“很晚了，睡觉吧。”她语气有些冷淡。

始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她平时虽然会习惯性熬夜，但是也到了该睡觉的点。

绝不是为了逃避和他继续交流，她心里默默补充。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

每年九月，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南下，总会为江城带来短时的降雨。带着湿气的凉风顺着半开的落地窗吹进来，沐星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沈砚将落地窗关好后，走到她面前，手掌覆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入手冰凉。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他低头，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

沐星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里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子就散了。

“我没事。”她说。

她拉下他的手。跟她的比起来，他的手掌显得很大，但手指修长，且指甲修剪的十分干净。

她抓着他的手指，忽然舍不得放开，不知是因为刚刚亲密，还是他真切的关心，或者两者兼有。这种感觉好像是，原本存在于两人之间某种看不见的壁垒，忽然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他察觉到她微妙转变的小情绪，以及她突如其来的依恋，没来由的，心一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

沐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一天，其实挺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理层面的累。

从沈家晚宴到今晚的第一次接吻，沐星感觉自己像坐了一场过山车，到现在整个人仿佛还沉浸在那种离心力失重、天旋地转感觉中，缓不过神。

“睡不着？”沈砚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

“嗯。”她转过身面对他。

她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房间里面的黑暗，等她看清了沈砚的姿势，顿时笑了起来。

卧室摆放的是一米五长的双人位沙发，沈砚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躺在上面，一双大长腿完全没办法伸展开来，只能曲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她的公寓只有三间房，一间她住，一间徐芮住，另外一件做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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