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小廖啊,就跟我聊一聊他吧。”楼下阿婆从前是老年大学的辅导员,说着一口缓慢的、熬粥似的二级甲等普通话,她拿过一团乱纠纠的毛线,眼睛依然明亮,“你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难形容。”廖黎明乖巧地撑开手,方便她把毛线一圈圈挂好,“好像我努力走过这二十多年人生,只是为了遇上他。”
“他一定爱极了你。”
“阿婆的先生也同样的。”
阿婆抿嘴笑,“老头子洒脱了一辈子,爱得利落恨得利落,揍起孩子来绝不手软,最后走得也干脆,轻轻松松的,一点儿也没留念什么。”
“您特别想他。”
“想,怎么不想,恨不得天天想,但我这糟老婆子还有个女儿要管,匀给他的时间就少些。女儿惦记我,每年都回来几趟,带着我那没什么出息的女婿......啊,女婿,看到他我就浑身犯关节疼,怎么会有人木得跟块菜板似的,连油包和肉包都分不清。”
廖黎明很配合,也嫌弃地撇撇嘴,然后和阿婆一起呵呵傻笑。
“阿婆想织什么?这些红毛线真漂亮。”
“是羊绒线,品质可好了,打算再给我乖女织条围脖,她用东西不仔细,去年回来的时候说弄丢了,嗐。”
阿婆手下动作飞快,说这种叫桂花针,织出来的东西过水不会蜷缩,好看又好打理,就是比较耗时。廖黎明盯着她的手法,企图偷师学艺,他以前也是想给奚文柏弄一条的来着,然而他那双手并不认毛衣针,与其说织毛衣,不如说是毛衣在织他,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跑到专柜去买现成的。
家里那本书他读到三分之一了,最近的阅读速度偏慢,因为他经常走神,去想一些和奚文柏有关的事情。
那时老板的工作繁忙,他的学业也紧张得不得了,白天基本上是没什么机会见面的,到了夜里,奚文柏就会开车在宿舍楼下等他,带他驶上无垠的公路,然后胡乱泊完车,迫不及待地扳过他的下巴吻他。
跑车的椅背放至最低,奚文柏把着廖黎明,于喘息间欣赏他脖颈和前胸上透出的薄汗。环郊公路一面靠海,在某一时刻,远处的浪潮声与他起伏的节奏完美契合,奚文柏扶上他无意识挺动的腰肢,侧头含住他微红的耳垂舔舐,安抚怀中人的颤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驾驶位空间过于逼仄了,当廖黎明俯身取悦他时,总是显得有些艰难,奚文柏舍不得,想要打开车顶棚,廖黎明慌忙去扣他的手,边缓慢吞吐边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眼,央求似地看着他。
奚文柏怎么忍得住。
顶棚还是没能打开,奚文柏去摸按键的手半途改了方向,攥紧廖黎明柔软的短发,弓身在电流般的快感里释放,廖黎明被他抵得深,差些被呛到,他缓了缓,然后撑着座椅一路吻上去,奚文柏迷离着眼,圈住他,在他的唇上品尝他的味道。
临破晓,廖黎明筋疲力竭地软倒在他怀里,少顷又支起身,和奚文柏额头贴着额头,小声说还想要吻他。
奚文柏十分同意,他的小博士直白坦率,被情`欲炼得精纯又可爱,所以他决定关上大灯,不给过路沙鸥任何偷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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