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五零（1/2）

湖水说是湖，其实却是鄢陵南面的一条河。

岑家是姬轩辕的后人，恕羽倒有点兴趣，可惜那只王辟邪有点不待见她，恕羽便不再跟随。

她看着远远的那两个人影，有些疑惑：许是长的像玄戈的缘故，辟邪新王看上去有点熟悉，可是那只魇的气息，为何也会有点熟悉？

听霓商说，那只叫云无月的魇族，四百年前深受重伤，得玄戈的庇护，在古厝回廊深处修养。

四百年前？似乎人界发生了什么……她下次得让人查一查。

倒不是有多好奇，只是四千多岁的大妖，本就稀少，算起来和她生活的年代也差不了多久……

太久远了，即便是真的认识，也不记得了。

四千年前的那些人，似乎只是一场梦。

她伸出手，掌心缭绕起淡淡的魔气，这样的自己，已经活了几千年了……

这么久了啊。

那些铭刻在心的记忆，似乎已经被风化成沙砾，那些坚固的城池，终归还是化成了沙海。

恕羽轻轻一握，魔气散去，形成一个特殊的纹路，闪耀了一下又立刻消失。

她在那只辟邪身上种了一个印记，若他有事，恕羽便会感应到。

不过是玄戈的弟弟罢了，再说了，一只王辟邪总不能靠着别人成长。

这次在外面待的有些久了，得回一趟魔域了。

……

回魔域后，服侍她的小妖说蚩尤派人来过。

“说了什么？”

小妖结结巴巴道：“魔帝大人说，让您，让您回来后一定要去一趟王宫……”

恕羽皱眉：“有说什么事吗？”

小妖呆呆道：“没……”

它看见恕羽眉头皱的更厉害，有些灰心，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恕羽看见这只猫妖垂下了耳朵，很沮丧的样子，忽然想起辟邪族的原型，觉得有几分像……

难得笑了笑，安抚道：“无事，总归我还要去一趟的。”

小妖第一次见她笑，更呆了：“大人笑起来真好看……”它想了想，补了一句：

“简直不像魔族，像……像仙子一样！”

恕羽的笑意淡下去，轻声道：“是吗？”

小妖猛地点头，完全没想到夸一只魔长的像仙是什么后果……

好在恕羽不会跟它计较，随口道：“好了，我知道了……那个，元融，你不用天天呆在这儿——”

猫妖忽然抬头，眼睛里一泡眼泪。

恕羽听到它委屈的声音：“我不是元融……那只狗妖早就死了，我叫小黑……”

恕羽：“……”

她有些困难地开口：“可你不是只白猫吗？”

小黑更委屈了：“可我更喜欢黑色啊……”

恕羽彻底没话说了。

小黑继续道：“要是您，喜欢白色的话……我可以叫小白的……”

恕羽一愣，垂下眼帘，“叫小黑挺好的，没事，我也喜欢。”

小黑还没开心起来，又踌躇着道：“可是大人，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恕羽拍拍它的脑袋，“没有的事，只是想起我以前养的一只宠物，可惜过去太久了，我也不知它最后怎么样了……”

她有些黯然，她已经忘记小白了，若不是今日这只猫妖提起……是不是，以后她也不会想起那只闹腾的獍妖？

恕羽沉默地走了出去，小黑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

蚩尤给她安排的住处离王宫很近，修建的极其豪华，搜罗了魔域各种珍奇宝物，不惜材料建造了这处宫殿。

恕羽回头看了一眼，通体漆黑的大殿气势迫人，知道她喜欢安静，这里安置的魔族并不多，却都是凶悍强大的真魔，守护着这里。

她懒得给自己的住处取名，蚩尤便取了一个——遗幽。

遗幽遗幽，邃古遗幽。

倒真符合她这个千年旧人。

踏入王宫，守卫恭敬地行礼，恕羽沿着幽暗的回廊进入王殿。

有侍者见到她，微讶，忙道：“大人今日是来找陛下的？”

恕羽点点头：“陛下可有空？”

使者道：“陛下一直在等大人，大人直接去便可……”

恕羽颔首，穿过大殿，蚩尤现在不在宫中。

他在剑庐。

这是蚩尤的习惯，从恕羽认识他开始，便常常在这里寻他。

蚩尤并不会铸剑，却懂得如何铸造出最锋利的剑。

倒也是奇特，身为魔帝，却很少管事，魔域很多事都派给当初追随他成魔的兄弟手下们，现在这些都是始祖魔的传说，早已是一方城池的守护，这些城池也是他们的后人掌控着。

越是强大的魔，越难在魔域寻得到，他们像是归隐了一般，成为了千万年的传说。

蚩尤的王宫，更是少有人能进。

恕羽很快到了剑庐，这里说是剑庐，倒不如说是剑山。

高高的山峰伫立在王宫后的无边空间中，剑山周围目所能及，寸草不生，活物更是难见。

即便是巡视的魔族，也比其他处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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