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1/2）

? 在路沉身边渐渐卸下防备后，小风对车窗外的一切都觉得好奇。

他本是坐在路沉身边的，可这会儿已经自顾自又挪到窗边，小脑袋趴在窗户上，不用看路沉都知道他正瞪圆了他乌沉沉的眼眸，留心于外头的一切。

路沉侧着头看他，看得久了便索性一手撑着脑袋，那模样简直比看什么文件都要认真。

见小风的脑袋一会儿侧着一会儿歪着，一会儿又跟着从一旁略过的车移动着，路沉的心情很好。

他轻轻伸手敲了敲隔音板，于是那隔音板便适时得降了下来。

见隔音板动了，小风又立马警觉得坐正身子，缩着脖子一脸戒备。

路沉轻笑出声，转脸朝前头的韩予轻轻开口，“开慢点。”

韩予点了点头，又忍不住从后视镜想朝小风看两眼，却被路沉轻咳的声音吓得赶紧升起隔音板，再不敢造次。

车开得慢了些之后，小风便能看得清外面的东西些。

路上的东西比如路上的车和路边的树小风都认识也都见过，但有的东西他从未见过。

那种高高的，得仰着头看的大楼上竟然有特别大的电视，里头还在播放着什么，时不时闪着光，叫小风总移不开眼。

小风是不喜欢看电视的，甚至很厌恶。因为会所里的小电视机永远只有一个台。

但高楼上的大电视让他暂且忘了他常年待着的那间屋子里的一切，还有那唯一的台里播放的东西。

此刻于他，这世间暂且没有黑暗。

路沉见小风这一路上看得高兴极了，小脑袋一下没歇过，便索性让韩予先绕着城区走一圈，好让他高兴高兴。

于是看到那些从未见过的建筑，看到路边乌泱泱的人，看到高高的塔和闪着光的大楼时，小风的脑子里也跟着这些让他眼花缭乱的一切而“嗡嗡”得叫。

车窗外那些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一股脑儿向他袭来，让他实在乐不思蜀。

甚至有那么片刻间，他都忘记了自己从哪儿来。

“喜欢吗。”

听到路沉的声音，小风扭过头来看他，愣了会儿又点了点头。

“这里……好多人。”

路沉“嗯”了一声，看出他有些害怕，路沉便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如果害怕，可以坐过来。”

于是下一秒小风便毫不客气得挪了过去，没有一点儿疑惑。

他微微仰头看了眼身边的路沉，又看了看窗外的那些人。

“他们要去做什么？”

路沉看了眼路口正往江边走的人，轻轻回道，“去看外滩。”

“明天带你去好吗。”

看着那些人走过去的方向，小风有点儿好奇。

他咬了咬嘴唇，不敢说“好”，也不想说“不好”。

见他这般纠结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路沉很想揉揉他头顶的发丝，却只能在轻轻抬起手后又放下来。

路沉抿着嘴轻轻笑了出声，“很久没看，你可以陪我去吗。”

小风的眼里瞬间燃起了火来，他抬起头瞪圆了那双好看的眼直勾勾盯着路沉，像是要将他给吸进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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